再說了,就算她讓何遇跟她一起,宋伊筠也總有理由讓何遇待在客廳。至于待在客廳做什么,蘇秋子看了一眼蘇璦。
對于宋伊筠的這個做法,蘇秋子覺得可笑。這也是平日整天說自己的名媛,是大家族的富太太的人做出來的事情。
她幾不可查地一笑,道:「不用,你在這里和爸爸聊天吧。」
說著,蘇秋子隨著宋伊筠去了餐廳。
蘇秋子去了餐廳,蘇恭丞又與他聊起ev接下來的項目問題,何遇收回視線,與他繼續交談。
開始兩人交談的時候,蘇璦只是坐在一旁聽著,后來也會插幾句。蘇恭丞慣著這個女兒,不以為意,還笑著幫她說話。
父女倆其樂融融,何遇只禮貌笑著。他望著兩人,想起了剛剛進門時站在客廳無所適從的蘇秋子。
雖都是蘇家千金,但蘇秋子與蘇璦的待遇截然不同,她像是這個家里的一個外人。但凡蘇恭丞對待蘇秋子上心些,她在蘇家的處境就不會這么艱難。然而蘇恭丞始終記著二十多年前蘇秋子母親背叛他的仇,他將這仇加諸在了蘇秋子的身上。這個家里唯一與她有血緣關系的父親都如此待她,更遑論其他人。
「何先生,麻省理工大學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我們演出結束后,會有兩天的休息時間,我想和樂團的人在附近逛逛。」蘇璦抱著父親的手臂,眼睛亮閃閃地看著何遇問道。
在她說完這話時,餐廳里突然傳來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與此同時,蘇秋子驚聲一叫。
何遇眉眼微斂,點頭說聲抱歉后,起身朝著餐廳走了過去。他一起身,蘇家父女也起身,隨著一起過去看看發生了什么。
蘇秋子站在餐桌跟前,她面前是一碗摔碎的湯。她雙手微抬,右手的手背上有一小片被燙得通紅。她閃躲及時,這一點點并不是多么疼,蘇秋子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保姆。
宋伊筠站在旁邊,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蘇秋子的手,對即將過來的何遇說了一聲:「沒事兒,湯不小心灑了。」
何遇并沒有聽她說什么,他小心地握住了蘇秋子的手,她手背上有一枚硬幣大小的泛紅,何遇眉心微蹙。蘇秋子被他握著手,擰眉看著保姆,冷聲道:「她本來能端住的,她是故意的。」
「我沒有。」保姆嘴硬。
蘇秋子真是被氣笑了,這個保姆在蘇家做了多年,是宋伊筠的遠親。以前的時候,就仗著宋伊筠撐腰,暗暗對她做了不少壞事。她今天就回來這么一次,她都忍不住想對付她對宋伊筠表忠心。
蘇秋子氣得眼眶通紅。
何遇抬眸淡淡地掃了一眼保姆,保姆后背一寒,立刻噤聲。何遇收回視線,握著蘇秋子的手,柔聲道:「我帶你去醫院。」
說著,何遇牽著她的手離開了餐廳。
兩人一離開,蘇家人急了,蘇璦站在餐廳門口,心里又急又氣,她道:「去什么醫院啊,馬上就吃飯了。再說了,不就燙了那么一點點,又不疼。」
聽了她的話,何遇停住腳步,他微一側身,看著蘇璦,淡聲道:「醫院是一定要去的。即使她不疼,我也心疼。」
手指與男人交握,他掌心的溫柔與力量正悄悄地傳遞給她。蘇秋子聽到何遇的話,抬眸看了他一眼,心下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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