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回來了。」
說話間,宋伊筠已經笑著回頭,叫了一聲「小璦」。而蘇璦不一會兒就從玄關進了客廳,她剛去購物回來,手上還拎著一個精致的手袋,心情愉快。而她原本笑著的臉,在看到坐在客廳的蘇秋子和何遇時,瞬間一拉,轉身就往二樓的臥室走。
對于蘇璦,蘇恭丞平日寵歸寵,但真到了關鍵時候,她若是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他也不會縱容她。畢竟有何遇在,見蘇璦這么不懂事,蘇恭丞當即叫住了她。
「小璦,沒看到你姐姐和姐夫在么?就這么沒禮貌?」
蘇璦知道蘇恭丞的脾氣,她平時再怎么鬧都行,而蘇恭丞一認真跟她講話,她就不得不服從。但她今天是真不想服從,最后,索性站在了樓道口,背對著客廳的人。
「孩子馬上要出國演出了,整天練琴很累,所以才這樣。」今天家里這個局面,全都是因為蘇秋子,宋伊筠先瞪了蘇秋子一眼,而后語氣緩和道,「再說了,都是自家人,不打招呼算什么沒禮貌。」
蘇秋子轉頭看著站在樓梯口處的母女倆,面上帶著微笑,心里卻十分咋舌。宋伊筠向來雙標,要是今天是她這個樣子,她早就開始說她有媽生沒媽養了。蘇璦倒是有媽生有媽養,但她沒禮貌也無所謂,她媽會替她找臺階下。
有母親撐腰,蘇璦沒再管客廳的人,起身上了樓。見女兒生氣,宋伊筠也隨著一起上了樓。
剛進門,蘇璦就將手袋扔到一邊,眼眶通紅:「誰讓她來的?早知道她來,我今天就不回來了,你看她小人得志那樣。」
她一向看不起蘇秋子,家里都那么漠視她了,她為了點生活費,仍然死乞白賴地待在蘇家,牛皮糖一樣甩不掉。為了那一點點錢,連點生而為人的骨氣都沒有,在這里被侮辱著生活,一輩子下三濫。
而就是這個下三濫,搶了原本屬她的婚姻,現在坐在她家的沙發上,對著她耀武揚威。想起何遇,蘇璦更是郁猝。這么優秀的男人,偏偏就便宜了她,將床上的枕頭扔到地上,蘇璦辱罵了一句:「賤、人。」
宋伊筠就只有蘇璦這一個女兒,女兒從小優秀,性子高傲,她平時都是當掌上明珠一樣的寵著慣著。看她這么生氣,做母親的心里自然心疼。她知道蘇璦是為什么生氣,想到這里,她道:「那何遇與她結婚又不是喜歡她,沒有感情的婚姻,指不定什么時候就離婚。等離婚后,沒了何太太的名分,她還不跟以前一樣回來舔著我們。」
「傍上何遇這么個男人,她肯離么?」蘇璦冷哼。
「婚姻里,離婚向來不是一個女人說的算的。」宋伊筠在富太太圈子里游走多年,見慣了這種離婚娶三兒的場面。男人優秀,女人自然多。大部分原配選擇忍讓,然而碰到那厲害的小三兒,原配忍讓也沒用,男人想離婚,誰都勸不住。
蘇璦一時沒說話,似乎是想明白了些。宋伊筠看著女兒平復下心情,坐在她身邊道:「現在不是你生氣的時候,剛才那樣做確實沒有禮貌。你現在下去和何遇聊聊天,給他留下個好印象。他一開始沒選擇你,是因為不了解你。」
宋伊筠的話讓蘇璦面色舒緩,母親說得對,她現在怨天尤人沒用。不如眼光放長遠些,暫時先忍一忍。
母女倆不知道在樓上說了什么,下樓時,蘇秋子看蘇璦的臉已經好看了許多。她們坐在了她和何遇坐在的沙發對面,坐下后,宋伊筠先和何遇解釋道:「剛剛小璦跟我說,最近練琴太累了,誰都不想搭理。藝術家就是這樣,性格單純,有什么全都在臉上了。對了,小璦過幾天要隨樂團去麻省理工演出。何遇你是這個學校畢業的吧?」
何遇正在和蘇恭丞說著話,聽宋伊筠問,他禮貌地點了點頭,道:「是的。」
蘇璦看著何遇,這真是個優秀的男人,身材高大,相貌清俊,氣質更是溫文爾雅,穩重內斂,和她平日接觸到的同學或者是普通富二代完全不同。他即使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種隱藏不了的貴氣在。
「那你可以和何遇聊聊學校的事情。」宋伊筠和蘇璦說道,隨后,她視線一轉,對蘇秋子道:「秋子,我看晚飯快好了,你和我去餐廳收拾一下吧。」
說完,宋伊筠笑著和蘇恭丞道:「以前的時候啊,是大小姐,在家都是當公主養著。但現在嫁為人婦了,該要做的還是要做,不然別人會說我這個母親沒有教好。」
蘇恭丞對于這些事情向來不管,宋伊筠這么說,他只看了蘇秋子一眼,揮揮手表示同意了。
蘇秋子原本正在喝茶,聽到宋伊筠的話后,她看了她一眼,將茶杯放下后答應了。而旁邊何遇知道她不會做飯,側眸看了她一眼,道:「我同你一起。」
一句話,蘇家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蘇秋子的身上,她還沒被這么重視過。蘇璦和宋伊筠的眼神相似,表面的友好,隱匿的不滿、嫉恨,而蘇恭丞的眼神就比較簡單,單純的在警告她不要這么不識時務,真讓何遇跟著她去餐廳。
蘇秋子現在并不在意蘇家怎么樣,更不用看他們的臉色。但何遇正和父親聊著工作上的事情,她不好打擾。
再說了,就算她讓何遇跟她一起,宋伊筠也總有理由讓何遇待在客廳。至于待在客廳做什么,蘇秋子看了一眼蘇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