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舞莫停,琴聲不休,喝彩不絕,明月依舊。
那幾位彈箏,吹洞簫的才子們鬧得更歡了,放浪形骸,絕非虛言妄詞。
倒是讓疲憊的樂師們歇了歇,樂呵呵地領略了一番這幫有錢還有藝技的書生們一次快意暢懷。
說真的,身落風塵,她們最奢望的就是能尋一個這般的書生共度余生,只是終究是奢望罷了。
。。。
城中十里無定河兩岸共有十二座石橋,后因河妖犯禁,毀了三座,年久失修又毀了一座,某年報國寺重修主殿佛身,毀了一座矮石橋用來疏通河道便利運輸巨型古木,事罷又出資重修矮石橋時將之修成大石拱橋,橋洞高大,人稱大石橋。
大石橋寬則容三駕馬車并行,無石階,所用石料皆采用堅硬勝鐵的花崗石,橋頭兩側皆建有涼亭,涼亭角落植有紫羅蘭花藤攀附,石欄上浮雕平京幾處勝景,大石橋本身也成無定河畔十里繁華一處勝景。
趙三槍為了避嫌,再者公務在身,便目送著大志背著公子向大石橋那邊走去。
老羅頭忙將馬車停好,幫大志將麻子在車廂里安置好,輕甩馬鞭,駕著馬車回梅園去了。
此刻,趙三槍的心才安穩下來。
天知道公子那位意中人的性子如何。
昏鴉歸巢。
夕陽余暉未消,麻子方睡醒。
“額啊。。”下床出屋,伸臂拉腰,捎帶打個愜意十足的哈欠。
“蕓娘,蕓娘。啥時辰了?”
“公子。酉時了。”
在院子里收拾著晾曬罷被褥的蕓娘聞聲應道。
“哦。去熬碗米粥來,昨晚光顧著喝酒了,沒吃幾口菜。”麻子赤腳來到桌前拿起一壺涼茶就對著壺嘴往嘴里澆。
宿醉醒來的感覺真不好,恍惚過了好久一般,口干舌燥,饑腸轆轆,外加后腦沉沉渾渾噩噩的。
咕咚咚干完一壺涼茶,抬手一抹嘴,披件單衣,趿拉一雙透氣涼爽的草編鞋拖,來到院中涼亭處回神兒。
抬眼紅霞漫天,遠處碧空那抹深藍映入眼間。
好天兒啊。
聳著鼻子聞到一股香甜味兒,扭身看到墻角種的香瓜白嫩如玉,正是廚娘跟玉娘一起拾掇的小菜園里的小香瓜兒。
本來墻角準備移植些青竹來著,但他轉念想到在家鄉的院角總被娘親種些瓜豆藤蔓。
來到墻角,摘個味道香郁的小瓜,也不洗洗,用手馬虎一擦,就往嘴里送。
“咔嚓。”
嗯,又脆又甜還滿嘴香。
香瓜的脆甜一下子沖淡宿醉醒來的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