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蘭陽郡主這大型送親婚使團里夾帶的幾多才子諸如高文彥幾位等皆是被“趕”出京城的敗局者。
可一連幾日來梅園登門聚會的才子就有數十位,個個文采飛揚,不是平京學宮的風云驕子就是文采風流滿京城的名士鐘秀。
天生我材必有用,安能折腰事權貴?
不開心?不順心?
此地不留小爺,小爺自離去。
美酒能助興,更能狂抒xiong臆。
作為曾經光芒萬丈的同年也曾是仰慕的驕傲竟落個如此慘淡離場?作為志同道合的好友豈能甘心咽下這憤憤不公的怨氣?
殘酷的事實證明,咽不下也得咽下。
京城很大也很小,能容身之地可大也可小。
科場得意又如何?文采飛揚又如何?
若此地不容我等,不如離去。
不如離去。
天下之大,精彩玄奇,游樂山水間未嘗不可。
輕淡言笑間盡是懷才不遇的愁腸,輕名利,重情義的年輕俊彥大概如是吧。
才子薈聚,激揚文字,豈能無酒?
來,喝!
麻子將自己最得意的幾味酒都擺上桌案與諸君同樂,酒醺間方能見真性情,心不平者紛紛為文彥兄抱屈。
有人揚聲醉喊道:高文彥如此文采竟被學宮夫子排擠到離京出走?
揚言要見到那破財倌兒唾其臉云云,同醉共飲者皆稱同去同去。
明月高懸,星光璨璨。
京城南巷,梅園院內,高朋滿座,杯酒盡歡,有執杯仰天高聲吟誦圣賢經典,有海量者執壺昂首飲酒,有紅赤著醉態揚言要革新學政。
一幫“不得意”書生飲酒喝高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敢妄言朝政大事,敢聚眾狂懟平京學宮夫子?
幸而張青與觀棋起身攔著幾位,不然這幫酒量不咋地的酒徒真敢呼朋喚友一同坐車叫囂著干翻學宮,推翻學制,再造國子監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