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尤青陽等幾位才子肯定沒那贈劍的優厚待遇了。
賀禮嘛,更是沒有的。
京城南,梅園,無風。
“俊郎,元陽,是哪股風把你倆吹來了?”
麻子坐在院中涼亭翻看昨日送來賀禮的名冊呢,聽得門房老羅頭將兩位好友迎進院內。
倆人這是來尋麻子報喜來咯。
聽到許久不見的麻子喊自己名字,尤青陽本來揚得高高的嘴角瞬間耷拉下去。
他最討厭相熟之人喊他名字,俊郎俊郎,好庸俗的喂,可惜名字是他爺爺起的,他只能抗議不能改名。
“你這麻子不識好心,哥倆是有好消息來同你分享,卻這般待客?心傷了。”尤青陽捂住心口皺眉苦道。
“心口痛?要不要讓你的小水仙給你揉揉?”麻子見兩人進來便放下賀禮名冊迎了上去。
“小水仙兒?半年前本公子早給她自由了,連賣身契都一并給她了,算算日子,如今怕是回到江南故鄉嫁人了吧。”說起小水仙兒,尤青陽立馬停了方才的矯揉造作,思念起那可人兒來。
“哦?你竟舍得?”此事作為他的至交好友錢元陽也不知其中詳細,目生驚異。
“怎滴?在你們眼中我尤大才子豈是那種視色如命的浪蕩yin徒?哼!”瞅見兩位好友其眼神透出不解和詫異,尤青陽眉頭急跳。
“額,不是嘛?”
麻子想起剛到京城初識此人就是在那種煙花暗香之所,倆人相熟后尤青陽這廝就拉著他逛窯子,差些鑄成大錯。
“得得得,不扯這些。快快泡些茶來,緩緩嗓子,干渴至極!”尤青陽擺手,硬來轉換話題。
錢元陽依舊那么騷氣,好好的古玉簪子偏要斜插著,瑩瑩玉光溫潤如水,工料甚佳,即是件古董又是件寶物,也不怕這支古玉簪子被人搶奪了去。
金絲鑲邊的文袍料子質地輕薄得很,還外罩一件水藍紗衣,他似乎很偏愛水藍色。
玉面生輝,星眸俊顏,端的一器宇軒昂好郎君,最重要的一點是年少多金,不僅是無定河畔那些怨女的夢中情郎也是京城幾家深閨名媛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最佳人選。
可惜錢元陽喜歡流連歡場,著實令那些個家教略嚴的高門貴女愛恨不已,都怪那些個不要臉皮的騷浪賤婢害得錢元陽名聲有損,該殺!
“快坐,蕓娘再煮一壺好茶,就用昨日剛送的雨前冰霧,再端來些點心。”麻子高聲喚蕓娘。
前幾日蕓娘在家閑著無事,同兩三廚娘鼓搗什么豆糕山楂點心,竟然鼓搗出些名堂,味道挺好,甜而不膩,酸而不澀,口感不錯。
燕小旗和大志直接拿點心當飯吃,差些把蕓娘她們積攢的山楂豆沙清空。
兩位大才子來到院中涼亭歇坐跟到自己家一樣,毫無顧忌儀態,聳肩抖腿,甚是不雅觀。
若是別人的話是飽受排擠,被某人故意使壞塞進這看似火熱實則涼得可快送親使團的,而他錢元陽錢大公子卻是自投羅網的,還是動用了些人脈才落網的“大傻子”,跟尤青陽一樣都是走動了些門路混進來的鐵憨憨。
麻子這是在自家院里穿著隨意些,僅以麻衣短褐著身,輕便舒服又涼快。
瞅見麻子儀態安逸,茗茶點心閑書,好是自在。
“還是牧之兄會享受。瞅瞅這份寵辱不驚的安寧,不愧是副婚大使啊?”尤青陽瞅見院落雖小卻有青竹水池睡蓮浮萍,再有幾條斑斕錦鯉于水池添了幾分情調。
水池底點綴的石頭都是色彩斑斕的玉石,幾條錦鯉瞅那品相估計連侯門貴府里的錦鯉都不及。
真有錢啊。
尤青陽自他爹閱了他爹的爹給他爹寫的書信后便斷了他的月錢,從茶社到青樓宴請好友的機會不多了,哪怕他娘親也是狠下心不偷給他風花雪月逍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