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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洱海邊獨自待了兩天。
沒有哭,也沒有再想起季凜舟。
心,前所未有的平靜。
離開的前一天,我給他寄去一個加急快遞。
里面是我這兩天冷靜下來的全部成果。
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他與楚清漪相擁、親吻的照片。
那份為她“私人定制”的保胎方案,和我那份通用指南的對比打印件。
我們婚后,他所有關于楚清漪的消費記錄和轉賬憑證。
以及,一段截取了他那句清晰“好”的錄音。
甚至,他車載系統里,她親吻他臉頰的監控截圖。
收件人,我寫的是季凜舟本人。
做完這一切,我訂了一張飛往南方的單程機票。
沒有告訴任何人。
只穿著來時的風衣,口袋里只有身份證和銀行卡。
……
而季凜舟,這幾天總是莫名地心神不寧。
他總覺得,蘇落槿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太平靜了,平靜得過分。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正在滑向失控。
但他還是先處理了楚清漪的麻煩。
她那個無賴繼父天天來醫院鬧,她哭著求他,說只有他能幫她。
季凜舟又一次心軟了。
他想,等解決了這個麻煩,就當是為這段不清不楚的關系,畫上句號。
一連忙了好幾天,他才恍然驚覺,竟忘了和蘇落槿聯系。
微信發過去,沒有秒回。
晚上九點的視頻電話,被對方轉成了語音。
蘇落槿說,她已經準備睡了。
她說,給他寄了個東西,問他收到了沒有。
他這才想起那個快遞,笑著說,很快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