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父母跟我說過好多次,但每次我問為什么,他們卻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清明節(jié)后,我離開老家,照例去辭別爺爺。
他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告訴了我一句話:“來積止聚,沖陽和陰,萬物不可妄語也……”
……
在進醫(yī)院的第三天,我一個人都沒告訴,偷偷跑回了老家。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
以前的我,雖然聽過長輩提過許多爺爺?shù)娘L光,但因為我出生之后他就封卦的緣故,所以并沒有太多的感受。
但在身患絕癥,即將死去之時,我卻對這個曾經(jīng)敬仰、后來質(zhì)疑的爺爺,有了不同的看法。
冥冥之中,似乎有些關聯(lián)呢。
我似乎也理解了他為什么讓我六年不歸家……
但這一切,伴隨著他的死去,仿佛又打上了一個死結(jié)。
當天晚上,風塵仆仆的我又一次見到了爺爺。
此刻的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新衣服,生機全無,卻神色安詳?shù)靥稍诹舜舶迳希路鹋c這世間一切,再無關聯(lián)。
心焦力瘁的我,跪倒在了爺爺?shù)撵`前,哭得不能自己。
旁人只以為我是傷心爺爺?shù)氖湃ィ裆俱玻膊贿^是趕路太過于辛苦。
沒有人知道,此刻的我,已經(jīng)身患了絕癥。
我哭的,不只是爺爺?shù)氖湃ァ?/p>
還有自己悲慘的人生。
因為過不了多久,我也會跟爺爺一樣,躺在那床板上,任人參觀。
哭過之后,父親扶我起來,讓我去旁邊休息,而他則和其他叔伯一起,忙碌喪事的諸多事宜。
我一個人坐在靈棚外的一個木頭上,失魂落魄。
不知道過了多久,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
放心,不是我爺爺……
我抬起頭,瞧見卻是大伯的小女兒許瀾。
她眼下剛讀高中,在我們這一輩排行二十一,因為我多年未回家的緣故,與她并不算熟悉。
心情抑郁的我與她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
然而許瀾卻認真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問道:“十三哥,爺爺臨走之前,告訴我你只剩下兩個月不到的陽壽,讓我代他問你一句——你,可還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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