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鐵柱那一聲暴喝,像是往燒開了的油鍋里潑了一瓢冷水,瞬間炸開了鍋。
“什么?偷的?”
“他大舅哥都出來指認了,這還能有假?”
“我就說嘛,一個鄉(xiāng)下小子哪來這么神的方子,原來是偷的家里的!”
剛剛還對陳大千奉若神明的群眾,一瞬間,眼神就變了。
懷疑、鄙夷、審視,各種目光像是刀子一樣,齊刷刷地扎在了陳大千身上。
李長興抱著陳大千大腿的手都僵住了,整個人傻在原地,腦子里嗡嗡作響。
完了!
財神爺要變掃把星了!
街對面的趙衛(wèi)東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搖著扇子的手都快了幾分,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好一出狗咬狗的戲碼!
然而,處于風暴中心的陳大千,臉上卻沒有半分慌亂。
他甚至沒有從拖拉機上下來,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狀若癲狂的徐鐵柱,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跳梁小丑在賣力地表演。
這種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氣度,讓一部分心思活絡的人心里又犯起了嘀咕。
這人,好像一點都不怕啊?
陳大千等周圍的議論聲稍稍小了些,才慢悠悠地開了口。
他沒有直接反駁,只是用一種冰冷到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對著徐鐵柱拋出了三個問題。
“你說這藥方是你們徐家祖?zhèn)鞯模俊?/p>
“那好,你當著大伙的面說說。”
“這活血益氣酒,君藥是哪三味?”
徐鐵柱一愣。
陳大千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時間,第二個問題緊隨而至。
“炮制虎骨,需要用多少度的烈酒浸泡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去其燥烈,取其藥性?”
徐鐵柱的臉開始漲紅。
陳大千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重錘一般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最后一個問題!那滋補養(yǎng)生酒的藥引,又要用哪幾味年份的草藥進行調和,才能固本培元,而不至于虛不受補?”
三個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鉆,一個比一個專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