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養豬怎么夠?雞、鴨、鵝,那玩意兒長得快,外面人搶著要,要是全拿這泉水喂,那不得長成精?那肉,不得鮮掉舌頭?
到時候,他自個兒就能弄個養殖場!
就是這年頭,想搞到好苗子不容易,物資匱乏,而且買牲畜苗還得憑票。
看來這事還得找吳大海,他是大廠的采購,天天跟養殖場打交道,路子野。
心里有了譜,陳大千退出了空間。
接下來的三天,陳大千哪兒也沒去。
白天就在院子里陪著閨女們耍,教她們認字,講故事,晚上就守著徐惠蕓。
院墻外頭安安靜靜,陳建國那邊跟死了一樣,沒半點動靜。
陳大千估摸著,是對方知道他有了防備,不敢亂動。
可這種干等著挨打的日子,讓他心里頭憋了一股邪火。
這天下午,日頭懶洋洋的,徐惠蕓搬了個小馬扎坐院門口,低著頭,一針一線地納鞋底。
那粗針大線在她手里活了似的,走得又快又密。陳大千走過去,在她邊上蹲下,瞅著她那張沒啥血色的側臉,還有被針磨得發紅的指尖,心口一陣陣發酸。
“惠蕓,往后別干這個了,傷眼睛?!?/p>
他聲音放得很輕。
“我現在打獵能掙錢,你身體還沒好,就別做布鞋了,別累壞了身子。”
徐惠蕓手里的活兒頓了一下,沒抬頭,就輕輕搖了搖:“我閑不住,干點活,心里踏實。”
她又停了停,聲音更小了,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依賴。
“再說,做雙鞋也能賣幾毛錢,幫你分擔一下壓力,每次看你起早貪黑的上山,我就擔心……”
就這么一句話,像股熱流,一下子從陳大千的腳底板竄到了天靈蓋。
他曉得,這個女人,正一點一點地,重新把心門對著他開條縫。
她不再當他是個只會惹禍的累贅,而是能跟她并排站著的男人了。
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涌上來,陳大千伸出手,輕輕攥住了她那只納鞋底的手。
徐惠蕓整個身子猛地一僵,兩片紅霞“噌”地就飛上了臉頰,燙得嚇人。她下意識想把手抽回來,可陳大千攥得緊,那股子熱乎氣兒,燙得她沒力氣。
她掙了一下,就不動了。
那股子燥熱退下去,心里反倒安穩下來。她甚至動了動手指,輕輕地,回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