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離市區,窗外的景色逐漸染上深秋的蕭瑟。枯黃的樹葉打著旋兒落下,空氣帶著涼意,但車廂里卻暖烘烘的,彌漫著新裝備的塑膠味兒和期待感。
“嚯!夠熱鬧啊!”曾小賢沒有結束,請!
道路兩旁是收割后顯得空曠蒼涼的田野,遠處隱約能看到土黃色的山丘輪廓。
偶爾能看到一兩座廢棄的磚窯或風干的草垛孤零零地矗立在原野上,成了單調景色里唯一的標點。
“我們在朝東南方向移動,”她輕聲說,手指在膝蓋上無意識地劃著無形的坐標線,“速度大約每小時35公里,路面不平,修正系數12。距離彩彈場入口已經超過3公里了。”
孟嶼偏頭看向她專注的側臉,帽檐在她鼻梁處投下一小片陰影,長長的睫毛在光影里顯得格外清晰。
他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笑,趁著車身一個較大的顛簸,整個人很“自然”地大幅度朝她那邊歪倒過去。
“哎喲!”他裝作沒穩住的樣子,一只手臂“恰好”圈住了大力的肩膀,手掌還順勢按在她身側的車門板上。
大力被他突如其來的重量和動作弄得身體一僵,本能地就要用分析“突發狀況”的狀態去處理。
可孟嶼圈著她的手臂不僅沒有立刻松開的意思,反而收得更緊了些,下巴也幾乎要擱到她另一側的肩膀上,帶著溫熱氣息的低語直接鉆進她耳朵里:
“大力同學,路途遙遠,信號又不太好,”他晃了晃自己那個顯示“搜索中”的手機屏幕,聲音里滿是懶洋洋的戲謔,“有點無聊啊……你說……我們是不是得開展點情侶間促進情感交流的小活動,打發一下時間?比如……玩個接龍?”最后幾個字拖長了調子,意思不言而喻。
諸葛大力耳根那點不易察覺的粉色又悄悄暈開了。
她保持著目視前方的姿勢,但身子卻微微往他懷里靠了靠,像是找到了一個抵抗顛簸的更穩固支點。
她抿了抿唇,聲音努力平穩卻還是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波動:“根據距離和當前車速估算,剩余車程約9分鐘。開展‘小活動’可能……會影響我對環境的觀察判斷效率。”
孟嶼看著她一本正經找借口的側臉,笑意更深了,圈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低頭湊得更近,鼻尖幾乎要蹭到她帽檐下的頭發:“哦?意思是……有得商量?”
大力沒看他,但嘴角極其輕微地向上牽了一下,像是一個無聲的回答。
她微微側過一點點頭,仿佛是調整視線角度更好地觀察窗外,實則那柔軟的臉頰幾乎要貼上孟嶼的嘴唇。
孟嶼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側臉,還有那雙被帽檐陰影遮擋卻依舊能想象其亮度的眼睛,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心頭像被小貓爪子撓過,癢得厲害。他幾乎是屏住了呼吸,又往前湊了一點點……
“吱——嘎——!”
車子一個急剎!
孟嶼和大力的身體被慣性猛地向前帶了一下,兩人瞬間分開,頭盔都差點撞到前排椅背。
開車的王老板哈哈一笑,對著窗外的曠野喊道:“對不住啊各位!兔子擋路!這地方荒,野物多!”
只見一只野兔飛快地竄過小路,消失在枯黃的草叢里。
大力迅速坐直身體,冷靜地觀察著周圍環境:“停車點西側約兩百米處有一片密集的防風林,東側地勢開闊,視野良好但缺乏自然掩體。嗯……確實很偏遠。”
孟嶼無奈地靠回椅背,挫敗地揉了揉臉,對著那只早已不見蹤影的兔子飛了個眼刀。
他瞥了一眼身邊重新進入“信息采集模式”的女友,心頭那點癢意還沒散去,只能壓低聲音,帶著點小小的不甘和賴皮勁兒:“大力同學,兔子債,主還。這筆‘小活動’的賬,咱可記下了。”
諸葛大力聞言,轉過頭看向他。陽光透過沾了點灰塵的車窗落在她臉上,護目鏡后的眼睛里清晰地映著孟嶼有些懊惱又透著執著的樣子。
她嘴角的笑意這次沒有再藏,清晰地彎了起來,像無聲盛開的淡色小花,平靜地回應了一個字:“嗯。”
車廂里其他四人。唐悠悠正在調整自己那頂新買的帶風鏡的戰術帽,興致勃勃地問關谷:“關關,你說我待會兒扮演冷酷狙擊手還是醫療兵?”
關谷神奇努力讓自己不去看自己背上那個明顯比悠悠大一圈的背包(里面裝著悠悠額外買的零食用品),認真建議:“悠悠……我覺得,你能……正常打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