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0頁）

“晚晚。”

男人低沉含笑的聲音傳來，我抬頭，對上一雙狹長冷冽的鳳眼。

霍凜比記憶中更加凌厲，黑色風衣下隱約可見槍械的輪廓，左眼下方那道疤在雪光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

他伸手拂去我發間的雪花：“辛苦了。”

簡單的三個字讓我鼻尖一酸。

到霍凜的莊園后，他坦率地問我：“你是想自己報仇，還是我幫你？”

“我要自己來。”我抬頭，直視他的眼睛，“但需要你借我一把刀。”

霍凜輕笑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軍刀，“唰”地插進我面前的橡木桌。

“刀給你，”他仰頭飲盡杯中酒，喉結滾動，“但記住，復仇是條單行道。”

“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早就沒有退路了，”我用指尖拭過刀刃，血珠瞬間沁出，“從他們把我按進水塘那一刻起，沈晚就已經死了。”

霍凜盯著我流血的手指，突然扔給我一把銀色手槍。

“那就從明天開始，”他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我會教你，怎么把他們的骨頭一根一根拆下來。”

三個月后，西伯利亞訓練基地。

子彈穿透靶心的瞬間，我利落地卸下彈匣，轉身看向倚在門邊的霍凜："怎么樣？"

他勾唇一笑，將一份文件拋給我："移動靶命中率98，比上周進步了2。"

"還不夠。"我冷聲道，"顧閻的移動靶記錄是99。"

霍凜挑眉，突然拔槍對準我的眉心。

我沒有躲，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砰！"

子彈擦著我的耳際飛過，打碎了身后的玻璃。

"反應速度合格了。"他收起槍，丟給我一套作戰服，"明天開始實戰訓練。"五年后，霍氏晚宴。

水晶吊燈將宴會廳照得亮如白晝，我挽著霍凜的手臂入場時，全場瞬間安靜。

"這位是霍氏集團的千金，霍晚小姐。"侍者高聲通報。

我聽見酒杯落地的碎裂聲。

抬頭望去，顧閻站在香檳塔旁，手中的高腳杯砸在地上，紅酒像血一樣蔓延開來。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仿佛見到了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鬼。

裴梟更是不顧形象地沖上前，卻在距離我三步遠的地方硬生生剎住腳步。

他的目光死死釘在我的臉上，喉結滾動："晚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