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欠你的,該怎么還。"
他一步步走近,胸口抵上我的槍口:"宋家兄妹死了,九龍堂毀了,我的右手筋被霍凜挑斷"他舉起顫抖的右手,"這些夠嗎?
"不夠。"我扣動扳機,子彈擦著他耳際飛過,"除非你死。"
顧閻突然笑了。
他伸手撫上我的臉,指尖冰涼:"好。"
下一秒,他抓住我的手腕,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心臟:"開槍。"
裴梟在后方劇烈掙扎,鐵鏈嘩啦作響:"顧哥!不要——"
我瞇起眼:"你以為我不敢?"
"你當然敢。"顧閻的拇指摩挲著我的中指根,那你曾經戴著婚戒"我的晚晚,從來說話算數。"
倉庫外傳來警笛聲,霍凜在對講機里急呼:"晚晚,警察來了,撤!"
顧閻趁機奪走我的槍,卻反手塞回我腰間。
"走吧。"他推開我,"別臟了你的手。"
我怔住。
這個曾經為權勢不擇手段的男人,此刻眼里只剩平靜的絕望。
三天后,海上發現一具浮尸。
dna檢測確認是顧閻。
尸檢報告顯示,子彈從心臟穿過,是九龍堂處決叛徒的慣用手法。
同一天,裴梟從精神病院頂樓一躍而下。
我在新聞上看到這則消息時,正在霍凜的私人飛機上。
窗外云層翻滾,像極了那年沉塘時的浪。
"滿意了?"霍凜遞來一杯紅酒。
我晃著酒杯,突然想起顧閻最后那個眼神。
溫柔得像是多年前,他第一次送我玫瑰花時的模樣。
"啪。"
酒杯摔在地上,紅酒像血一樣漫開。
我閉上眼:"走吧。"
這人間,再無明月可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