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條狗的醋都要吃?"
“等還完她的恩情,我和裴梟立刻回到你身邊?!?/p>
“但現在,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p>
電話徹底被掛斷,再撥過去已經被拉黑。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躺在病床上。
旁邊的小托盤里,靜靜躺著一團模糊的血肉。
那是我肚子里還沒成型的孩子。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奶奶身邊跟了多年的王媽捧著個檀木匣子走了進來。
"大小姐"她聲音沙啞,"老夫人今早走了。"
我被沉塘時,有人給奶奶看了堂口監控。
畫面里,她的孫女像條死狗一樣被拖進水塘,而那兩個養孫卻溫柔地護著另一個女人。
奶奶當場嘔出一口鮮血,卻硬撐著最后一口氣,讓人取來了這個匣子。
"老夫人說"王媽紅著眼眶,"她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同意你父親養了這兩個畜生。"
"這匣子里的東西,夠您重新開始。"
奶奶的葬禮,顧閻和裴梟沒有出席。
深夜靈堂,我顫抖著打開檀木匣子。
那里面赫然放著一份只要我簽字就可以生效的離婚協議。
一張獨屬于我的瑞士銀行本票,還有一把沾著陳舊血跡的蝴蝶刀。
刀柄上刻著個電話號碼。
我撥通時,聽筒里傳來帶笑的男聲:"晚晚,你終于想起我了?"
"知道嗎,你奶奶臨終前給我發的最后一條消息是——"
"幫她寶貝孫女把九龍堂燒成灰。"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含笑,卻讓我瞬間淚如雨下。
“怎么哭成這樣?"男人的嗓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幾分慵懶的戲謔,"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把他剁碎了喂狗。"
我死死攥著手機,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浸了血的棉花,半晌才嘶啞著開口:"小叔叔"
對面沉默了一瞬,隨即輕笑:"看來是真受委屈了,連小時候的稱呼都喊出來了。"
霍凜是我奶奶早年間養在外面的一位養子,后來他和某位國際大軍火商搭上關系,這幾年一直沒回國。
據說他接了那位軍火大亨的衣缽,與各國武裝勢力都有密切聯系。
我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他。
說到最后,我的聲音已經抖得不成樣子,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咔嗒"的聲響,小叔叔吸了口煙,淡淡道:"明天凌晨三點,醫院后門會有一輛黑色越野車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