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不明的光線為臥室的家具鍍上一層古舊的光,陰森森的冒著鬼氣。
“我有種不詳?shù)念A感,要是就這樣等燈滅了睡覺,很快就是三具死尸。”虞念慈說。
“所以要留一盞燈睡,我們輪流守燈。”江遲遲將油燈放在床頭柜前,確保能照到房間的大部分角落。
悠長的鐘聲再次敲響,第十二聲結束時,所有的燈驟然熄滅。
在黑暗籠罩臥室的那一刻,暖黃朦朧的燈光幽幽亮起。
油燈照亮了拔步床以及附近的一小片區(qū)域。
“我先守上半夜。”游宋看著只剩一半油脂的燈,拉過椅子守在床前,“我們必須在這盞燈徹底耗完前找到出去的辦法。”
江遲遲和虞念慈擠在一張床上,暖黃的光流淌在她的眼眸。
“為什么會有這盞燈?”她輕聲說。
“有這燈不好嗎?”虞念慈一頭霧水。
江遲遲緩緩搖頭,“紙條、燈,都是對我們有幫助的東西。”
“如果我們是已經(jīng)入繭,繭的主人為什么要將這些東西留給我們?”
更詭異的是,每次發(fā)現(xiàn)新的紙條,很快就會觸發(fā)相關的事件。
就像是貓抓老鼠,玩弄于鼓掌之間,在老鼠得到喘息時再次開始捕獵。
江遲遲想不明白,虞念慈和游宋同樣不解。
“算了,先休息保存精力。”江遲遲合衣躺下,強迫自己入睡。
明明心中裝著許多事,本應該睡不著的,但幾乎是剛躺好,江遲遲的眼皮就沉重起來。
在徹底墜入睡夢著之前,江遲遲無端端感受到,自己的發(fā)絲還有一點點潮shi的感覺。
朦朧縈繞著一點雨水的氣息。
一點寒意順著發(fā)絲,漫入了夢鄉(xiāng)。
痛……沒有一寸皮膚是不痛的,那種腐爛的、一點一點被奪取生機的痛苦,但偏偏又無法死去。
江遲遲在這樣的痛苦里睜開了眼睛,但周圍的一切像是蒙太奇,朦朧不真實。
從她的視角,只能看見天花板和聚集在身邊的許多扭曲的人影。
一絲天光從破洞的瓦房屋頂漏進來,他們在竊竊私語。
耳邊傳來男孩驕橫的聲音:“爸,她好臭啊,我都睡不著覺了!”
江遲遲試探性想要動一動,身上的皮膚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劇痛。
然后,是一個中年男人的嘆息。
“……”他抽著大煙,不說話。
“還不死……命真大,長了兩個腦袋就是不一樣。”一個女人的聲音嘀嘀咕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