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洪七公的話也不是平白說的,他這人俠名在外,真正說得上是朋友的卻也不多,那不是有話叫高處不勝寒,他也沒將自己擺得多高,但天下的人卻都將他擺得高高的,他也是無法。朋友是少,可找他的人卻不少,除去幫里的人找人處理幫務的,剩下的全是找他幫忙的,這些人里什么樣的都有,也不乏如趙硯這樣,衣著華麗,看著就跟江湖一點不沾邊的,說的都是久仰久仰,然后就是請七公主持公道什么的,誰讓他俠義滿天下呢?!所以后來洪七公遇到了也懶得羅嗦,索性便直接有事說事。是以他一見到趙硯莫名的找上門的便往這上面想了,話說的是“不知道還活不活得成”,事實上卻是把自己要死不活的事給忽略了。
這時,卻是跟在后面進來的黃蓉使勁的推了哈哈大笑的趙硯一把,道:“你才不知道活不活得成了!”這一把推得弱不禁風的趙硯直直的撞到了一邊的柜子上,哀叫的揉著胳膊,說道:“你這小妮子怎么動不動就打人,爺與七公說話你插什么嘴!”
黃蓉還要說什么卻被洪七公呵住了,洪七公被趙硯這么的頂了一句,倒也不生氣,只是他一下子也不明白這人來干嘛的了,問道:“那你有何事?”
趙硯這邊終于揉完胳膊,站直了,看著洪七公,說道:“我就是來看看你。”
黃蓉忍不住又插嘴了,道:“那你現在看完了,走吧走吧!”
趙硯這邊不理會她,又樂呵呵的接道:“然后看看你們缺不缺什么藥,我可以找給你們。”又道:“那個梁子君走的太急了,其實他可以先來問問我嘛,說不準他找的藥我就有。”
這話一說,黃蓉和洪七公,包括一道珠簾之隔的黃藥師和黎生注意力都放到趙硯的身上了,趙硯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刷得一聲把折扇打開了,呼哧呼哧扇得那叫一個得意。這便對了,這才是對待他應該有的態度嘛,爺走到哪里都應該是焦點。
黃蓉問道:“你有什么藥?”
趙硯想了一想,說道:“人參,靈芝……那么多我哪里記得住,反正什么貴什么希奇的我有什么,要不你說要什么,我著人去看有是沒有?”
黃蓉又問:“既是希奇的,你為甚么又要給我們?”
趙硯聽了這話,用扇子指著黃蓉道:“你這小妮子好沒見識,七公乃當世的大英雄,號令丐幫助我大宋殺了多少金人,送他些藥還需問為甚么?”
黃蓉聽了那句“沒見識”氣不打一處來,心道這沒用的公子哥還敢說別人沒見識,他自己只怕連江湖的門朝哪里開的都不知道!可即使如此,黃蓉也不得不說趙硯的話除了第一句外
都是對的。
趙硯見黃蓉難得沒有把話嗆回來給他倒是有些意外,然后他聽見珠簾外一個人下棋的那個男人說:“雪蟾!”
血……蟬?雪……纏?趙硯迷茫了,問:“什么?是藥嗎?”
黃蓉報復了:“沒見識!”
隨趙硯一起來的小伙計被他打發回去拿藥了,趙硯告訴他如果有那東西,那他一回去在大廳的案子上就會看見,那帶過來便是,如果回去在案子上沒看見,那就是沒有,就趕緊回來跟爺說。
然后趙硯便坐到了黃藥師的對面,道:“兄臺怎么稱呼?”也不待對方搭理他,自顧自的說道:“一個人下棋多沒意思,我陪你!我喜歡白子,你就黑子吧。”
黃藥師看著那幾根比之女子還要細嫩的青蔥手指麻利的把棋盤上的黑子和白子分別的放到兩個棋盒里,然后他們的主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說:“開棋吧!”
趙硯說完話,半晌了卻沒有見對方有動作,抬頭一看,對方正看著自己,他笑指著棋盤,道:“你看我做什么,下棋!”
黃藥師也笑了笑,然后拿起一枚棋子放到棋盤里。敢與他對弈的人不多,難得有個膽子大了就別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