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本就熱得很,
再加上剛才又哭過一通,
梁子君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黃藥師雖沒說話,但看樣子是不容樂觀,
黎生那張干枯的老臉皺在一塊活象是他自己要死了一樣,唯一開朗的人卻是那臉色還泛著青的洪七公,
就這樣的情況,黃蓉怎么能不煩躁!見了笑嘻嘻的趙硯,
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繃著臉說:“梁哥哥不在,里面的人你又不認(rèn)識,少假惺惺的看熱鬧。”
趙硯聽了這話便不依了,
道:“話可不能怎么說,
人我是不認(rèn)識,聽過啊!大名鼎鼎的北丐洪七公,
我怎么會不知道!”
黃蓉用手扇著風(fēng),
歪著腦袋看著這個人,問道:“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趙硯趕緊的打開自己的折扇給黃蓉扇風(fēng),一口白牙看似真誠無比,道:“我就是久仰大名,探望一下,
而且我又不會武功,你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勞煩通報一聲,
通報一聲!好不好?”
黃蓉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總覺得這人沒安好心,可又說不出來他到底安的什么心。而就在這時,被黃蓉?fù)踔T的房里面?zhèn)鱽砗槠吖穆曇簦骸巴饷媸钦l?想進(jìn)來就進(jìn)來罷。”
趙硯聽著便樂了,扇子一收,把黃蓉往邊上一扒,嘴里應(yīng)了聲“哎!”高抬著腳就進(jìn)去了。被扒到一邊的黃蓉見著他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是一副小人樣。
早先也說過梁子君這院子里總共只有三間臥房,不管怎么說,梁子君不能把病著的洪七公放到作為客人的黃蓉和黃藥師的目前住的房間里,于是洪七公目前睡的這個廂房便是梁子君自己一貫住的東廂房。
趙硯進(jìn)去的時候整整一排向東的隔扇窗都是開著的,一個大銅盆子里裝的冰塊已經(jīng)化了一大半,可是房間里多少還是有些悶熱,黃藥師坐在外間的圓桌邊獨(dú)自下著一盤棋,黎生坐在一旁低著頭。他在洪七公的床邊上站起,拱手作揖道:“凌霄樓老板——趙硯見過七公。給七公問好。”
關(guān)于趙硯,梁子君曾經(jīng)跟洪七公提過那么一回,原話是:“這個人有點(diǎn)意思。”這會子洪七公瞧了瞧趙硯這一身高門子弟的打扮,又看看他如獵奇一般的眼神,雖說唐突,但也不讓人討厭。洪七公說道:“你有何事直說便是,老叫化這次也不知道還活不活得成,若是幫的了你也不會推辭。”
怎想的趙硯聽了愣了一下,大笑道:“你這人果然有趣的很,都不知道活不活得成了,還能幫我什么!”
要說洪七公的話也不是平白說的,他這人俠名在外,真正說得上是朋友的卻也不多,那不是有話叫高處不勝寒,他也沒將自己擺得多高,但天下的人卻都將他擺得高高的,他也是無法。朋友是少,可找他的人卻不少,除去幫里的人找人處理幫務(wù)的,剩下的全是找他幫忙的,這些人里什么樣的都有,也不乏如趙硯這樣,衣著華麗,看著就跟江湖一點(diǎn)不沾邊的,說的都是久仰久仰,然后就是請七公主持公道什么的,誰讓他俠義滿天下呢?!所以后來洪七公遇到了也懶得羅嗦,索性便直接有事說事。是以他一見到趙硯莫名的找上門的便往這上面想了,話說的是“不知道還活不活得成”,事實上卻是把自己要死不活的事給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