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清寒踏入瑞士機場時,已是深夜。
整整一年,他終于找到了江語煙的下落。
助理發(fā)來的照片上,那個安靜坐在窗邊看書的身影,即使只是一個模糊的側(cè)臉,他也絕不會認錯。
“時光書坊”的招牌在街角溫暖的燈光下靜靜矗立,書店已經(jīng)打烊,里面一片漆黑。
厲清寒的心猛地一沉,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附近亂轉(zhuǎn)。
就在他焦躁不安時,他的目光猛地被街角不遠處的長椅吸引。
長椅上,兩個人影依偎在一起。
昏黃的光線勾勒出女子纖細的背影,長發(fā)柔順地披在肩上,她微微側(cè)著頭,正和一個穿著駝色大衣、身形修長的男人低聲說著什么。
那男人微微傾身,一只手抬起江語煙的下巴,然后吻了下去。
江語煙沒有抗拒,她甚至微微閉上了眼睛,回應(yīng)了這個吻。
厲清寒只覺得眼前一幕無比刺眼,他猛地沖過去,對著男人打了一拳:“放開她!”
顧文洲很早就發(fā)現(xiàn)了厲清寒,是以厲清寒沖過來時,他很輕松地躲了過去,并且回擊厲清寒。
兩個男人很快扭打在一起,江語煙在旁邊焦急無比:“快住手!”
厲清寒動作一頓,不敢置信地看著江語煙。
不是手語,是聲音,她能說話了?
“語煙……”厲清寒張了張嘴,喉嚨干澀,他有很多話想和江語煙說,卻在看到她眼中那刻骨的冰冷和痛恨時,瞬間啞然。
江語煙拉著顧文洲的手就準備離開,卻聽見身后傳來“噗通”一聲。
厲清寒竟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語煙……”他的聲音沙啞干澀,“我……對不起……”
江語煙的身體在瞬間緊繃。
她看著跪在自己面前、形容枯槁的厲清寒,看著他眼中的卑微乞求,心中沒有半分動容,只有無盡的荒謬感。
“起來。”她的聲音很冷,沒有一絲波瀾,“我不想看到你,你也沒必要這樣。”
“語煙,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認錯了人……”厲清寒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他顫抖著伸出手,想去碰她的衣角,卻被江語煙厭惡地后退一步躲開。
厲清寒眼中閃過巨大的痛楚,繼續(xù)語無倫次地懺悔,“是我蠢,是我瞎了眼!我看到你的日記本了,求你原諒我……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過往的一切被撕開,血淋淋地攤在江語煙面前。
江語煙看著厲清寒崩潰的臉,只覺得煩躁。
“語煙……別這樣……求你了……”厲清寒徒勞地哀求,聲音絕望。
“需要我報警嗎?”江語煙冷冷地問,已經(jīng)拿出了手機。
顧文洲站在一旁,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了什么情況,他將江語煙護在身后,阻擋了厲清寒看過來的目光。
他冷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厲清寒:“厲先生,語煙的話你聽得很清楚了。請你離開。如果你再騷擾她,我會立刻報警,并且保證,你在瑞士剩下的日子里,不會有一天安寧。”他語氣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顧文洲將手摟在江語煙腰上,而江語煙沒有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