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瑞豐說,您最是喜歡古玩,這塊玉玨,就算是我借花獻佛,送給您把玩把玩,也算是寶物贈英雄了。”
趙懷德看著眼前的玉玨,又看看許哲那張真誠坦蕩的臉,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這件東西的價值,絕不止區區幾萬塊錢。
這是有錢都難尋的珍品!
可許哲送出的時機、說出的話,卻又那么恰到好處,讓人根本生不出一絲被收買的厭惡感,只覺得是知己間的投緣與贈予。
“不行!小許,你這個朋友我交了,但這個東西,我絕對不能收!太貴重了!”
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更是原則問題!
他趙懷德在教育系統里摸爬滾打半輩子,靠的就是一個“正”字。
收了這塊玉,性質就全變了!
許哲仿佛早就料到了他的反應,不慌不忙,又將那溫潤的玉玨推了回去,臉上掛著一絲無奈的苦笑。
“張叔,您看您,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他壓低了聲音,語氣真誠,“這玩意兒真是我運氣好,在路邊攤花一百塊錢淘換來的,就是個‘撿漏’。”
“在我手上,它值一百塊,到了您這種懂行的大行家手里,它才算有了價值,我這是借您的慧眼,給它正名呢!”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捧了趙懷德,又把禮物的價值輕描淡寫地抹去。
眼看趙懷德還在猶豫,許哲嘆了口氣,目光悠悠地轉向窗外,仿佛在自言自語,又仿佛是說給趙懷德聽。
“再說了,李富那個人,今天我算是徹底得罪了,我一個學生倒無所謂,爛命一條,可您明天為我出頭,說不定會被他記恨……”
他話鋒一轉,眼神里帶上了一抹恰到好處的擔憂。
“我就是怕,這種小人以后在背地里給您使絆子,這塊小東西,您就當是我孝敬您的一個玩意兒,平時拿在手里盤一盤,也能順順氣不是?”
一番話,讓趙懷德心動不已。
是啊!
他想到的是收禮的風險,卻忽略了幫人之后可能引來的報復!
李富那種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明著不敢,暗地里下蛆使絆子的事絕對干得出來!
許哲這番話,瞬間將“行賄”的性質,扭轉成了晚輩對長輩的“關心”和盟友間的“互助”!
這小子……這份心智,這份手腕,簡直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