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新雅說得沒錯,結婚第二天,謝臨舟就成了紀二叔一家的“重點觀察對象”。
趁著紀新雅做例行檢查的空隙,紀二叔特意把他叫到露臺,話里話外全是試探。
“我侄女的情況,還好嗎?”
他呷了口茶,目光卻像探照燈似的落在他臉上。
謝臨舟點頭,語氣平淡:“都好,護工照顧得很仔細。”
“你入贅進來是因八字相合,”紀二叔放下茶杯,話鋒一轉,“可大師說的沖喜,真有那么靈驗?”
“這都兩天了,新雅怎么一點起色都沒有?”
謝臨舟心里一凜。
果然起疑心了。
幸好前一晚紀新雅特意囑咐過應對之法,他扯出個客套的笑:“二叔,沖喜也得講緣分和時機。”
“您放心,我比誰都盼著新雅好,真有動靜,我第一個告訴您。”
紀二叔這才滿意地點頭,話里開始帶拉攏的意味:“臨舟啊,你得看清形勢。”
“我大哥不在了,新雅又這樣,將來紀家的擔子,怕是得我來挑。”
“以后站在哪邊,你可得想清楚。”他頓了頓,拋出誘餌,“要是我真能主事,少不了你的好處,股份肯定給你留著。”
不等謝臨舟回應,他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了露臺。
晚上,謝臨舟把這段對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紀新雅。
話音剛落,紀新雅突然傾身靠近,眼里帶著幾分玩味的試探:“紀家的股份,你不動心?哪怕1,也夠你揮霍一輩子了。”
謝臨舟搖了搖頭,沒說話。
“你現在去投靠二叔,我不會怪你。”紀新雅繼續說,語氣沉了沉,“真到我敗了那天,所有跟我有關的人都跑不了。”
“而你,入贅的那一刻起,就沒法置身事外了。”
她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像是要看清他心底的每一個念頭:“謝臨舟,你要怎么選?”
謝臨舟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巧的竊聽器,放在床頭,又把配套的監聽設備推到她面前:
“紀小姐,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我的選擇,早就告訴過你了。”
“要是不放心,以后我的一舉一動,你都能監視。”
他頓了頓,語氣里帶著對未來的憧憬,“我自己有錢,夠用就好。這輩子,只想和妹妹好好過日子。”
提起歲歲時,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里閃著柔和的光。
今天去醫院看了歲歲,醫生說她恢復得很好,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
到時候,他們兄妹就能真正團聚了。
那束光太亮,像太陽似的,晃得紀新雅微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