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院長無法,只能讓夫子取來沈年平時交上來的功課,再命幾位明德書院的老夫子一同上前對比,看看紙條上的字跡是否跟紙條上的一樣。
幾位老夫子甭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認真仔細的反復查驗,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這字確實與沈年平時的字跡一樣,出自同一人之手。
周圍頓時嘩然。
“沒想到沈年還真的作弊了,我還以為他們這種次次都掛在榜前頭的人不屑于做這種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都說沈年是個老好人,一心只琢磨讀書從來不在意那些虛的,沒想到是謠言。”
“誰說不是呢,之前那些好成績估計有些也是抄來的,不知道夫子這次能不能都查出來,沒了他咱們也都能再往前進一名。”
“聶院長還沒說話,怎么你們倒是給沈年定上罪了?”
“就是說啊,字跡一樣怎么了,字跡一樣也不能說明他真就抄了啊。”
仿佛是為了驗證這句話,監考夫子瞅了一眼紙條,開口道:“紙條上寫的是之前要求他們交上來的策論中的一部分,正好跟今天考卷上一道大題相似。”
眾人驚呆。
得,這下證據確鑿,沈年恐怕真的要被逐出明德書院了。
否則除了作弊之外根本沒法解釋為什么他身上帶著的紙條跟考題如此相似。
沈年猛的抬起頭,想到了什么,快步走過去將紙條拿起來。
果然,是他之前寫過的一篇策論,而這策論正好被有心人潑了墨汁,紙上到處都是墨痕,都看不清楚上面是不是寫過字。
現在想想原來背后之人根本沒想在小事上過多教訓他,當初應該有人拿走了他的策論,借著這個機會徹底斷了沈家的科考路。
他舉目四望,跟陸淮安陰鷙的眼神碰撞了一下就立即收回。
“李兄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個家境貧寒的文弱書生,家里沒有背景也沒有銀錢,根本不可能探聽到這次大比斗題目,更別提還專門帶上了相對應的答案。”
學子們又是不住點頭。
是啊,沈年家就住在京城下面的村子里,最近聽說家里做了點兒走街串巷的小生意,手里沒錢又沒權的,就憑他還能知道大比考啥?
別說他們不信,換誰誰都不信。
李巖小小的眼睛閃了閃,有些委屈又疑惑的說:“沈兄,你這話是說我在誣陷你?”
“可我當真親眼看到紙條就是那時從你袖子里掉落出來,總不可能眾目睽睽之下我將紙條扔到你腳底下的吧?”
“你是不能大庭廣眾扔紙條,但你可以在考前就趁人不備將紙條塞進我大哥的衣袖里!”
清冷的女聲響起,四周頓時一靜。
然后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里的萬氏和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