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孟晚扯了扯晏南舟的袖子,小聲嘟囔,“小木頭,你擋著我了。”
一邊說著一邊越從晏南舟身后探出腦袋,笑的眉眼彎彎,“長寧,你莫要生氣,前些日子我們下山時瞧見有人娶親,見那對新人得親至親祝賀白頭偕老,便好生羨慕,這才生了念頭。”
修仙的人壽命較長,容顏更較凡人衰老的慢,可即便這樣,晏南舟還會像普通人一般,期待和孟晚的白頭偕老,好生可笑,好生令人羨慕。
紀長寧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何心情,只覺得心口酸疼,看不見血,卻疼的她呼吸紊亂,xiong腔起伏著,忙接過酒杯,朝著二人道:“我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琴瑟之歡。”
語畢,仰頭將酒飲盡。
酒入喉腸,激起火辣辣的灼燒之感,不夠醇香,而是酸苦難咽。
晏南舟看著紀長寧仰頭時繃直的脖頸,眼神暗下去,同這人堅韌的性子不同,白皙到過于脆弱,他一只手便能掐住,不知為何喉嚨有些干澀,只好收回視線飲酒。
瞧不出二人暗潮洶涌,孟晚松開晏南舟,輕快的跳到紀長寧身旁,親密的挽著她的手撒嬌,語氣軟甜動聽,“長寧,往后你便是我和小木頭的親姐姐。”
紀長寧不喜同人親近,再加上被孟晚的動作扯到傷處,微微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將手抽了出來,“我有些累了,不送。”
見此,晏南舟笑意加深,忙接過酒杯沉聲:“既如此,那我和晚晚便不打擾師姐了,師姐好生休息。”
二人笑著告辭,從紀長寧身側走過,剛走兩步,孟晚嬌俏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看吧我就說門派上下把長寧傳的太過分了,她不過是面冷心熱的,咱們好生同她說,她一定會答應的。”
“若是師姐不應呢?”晏南舟伸手替蹦蹦跳跳的少女撥弄著落葉。
“那我便賴在長寧的院中。”
“你啊,”晏南舟無奈笑笑,表情滿是寵溺,“你若待在這兒,師姐的耳朵怕是不得安生。”
“嚯,”孟晚冷哼了聲,停下腳步,瞪圓的眼睛泄露出她的不悅,“小木頭,你說,你這是嫌我吵了?”
晏南舟連忙辯解,討好拉住人衣袖,“我哪敢啊!”
“那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溫柔安靜?”
“這,倒也沒有”
“你!”孟晚跺了跺腳,氣沖沖跑開。
“晚晚,晚晚!”晏南舟立馬緊跟而去。
聲音漸行漸遠,紀長寧才轉過身,盯著二人離開的背影,任由心口的針又往里扎進去一分,牽扯著肩膀的傷處,她不由弓背彎腰咳嗽了幾聲,步履踉蹌的推開半掩著的房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