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梁清婉,還給我”
“那是我熬了兩天——”
他話還沒說完,梁清婉就抬手朝湖中心最遠的方向,用力拋去!
慕流華眸子里,最后一點光,熄滅了。
身后嘩啦啦的水聲,逐漸離他遠去,又冷又僵的四肢帶著他,一點點下墜
窒息的痛苦,如滅頂之災,將他徹底淹沒。
再次醒來,又是惱人的苦湯藥味。
慕流華匆匆灌下宮女遞上的湯藥,“夜宴開始了嗎?”
“回殿下,半個時辰前就已經開宴了。”
他強撐著爬起來,就往舉辦夜宴的御花園跑。
最后一個能和皇祖母共度的除夕,慕流華一刻也舍不得耽擱。
他趕到時,慕月白正持劍做舞,足尖沾上墨汁,一舞結束,腳下的水墨畫也同步完成。
朝臣的喝彩聲中,梁清婉的眼神近乎癡迷的落在慕月白俊秀的臉上。
動
情處,她甚至忘乎所以的為他以簫相和,為他伴奏。
慕流華心中酸澀地站在原地。
曾經,只因她說仰慕文武雙全的男子,他便日日聞雞起舞,炎炎夏日或大雪紛飛的冬日也不曾懈怠過半刻。
特意在她生辰那日,舞了全套劍術給她看。
關雎兒嬌嗔著撞了撞梁清婉的肩膀,“婉兒,咱們大殿下這劍術,可是只為你一人而練。”
“怎么樣?你不點評點評?”
慕流華現在都還清晰的記得,那一日的梁清婉一直悵然若失地盯著門外,像是在等什么人來。
被關雎兒打斷后,她不耐地開口:“武夫之流,終究落了下乘。”
從那日之后,慕流華再不練劍。
短促的回溯里,盡是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