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林月河走后,肖逸思緒良多。既有對林月河的迷惑,又有對靜姝的不舍,百感交集,一時排解不開。
好容易收拾心情,正要尋一處所在靜等毒素消除時,卻聽一人譏笑道:“虧你自負道法高絕,想不到被人三言兩語就騙了去,當真可笑至極。”
肖逸大驚,凝神一探,才察覺濃霧之中有二人正向此處走來。
身中七步斷神散之毒,靈魂又消耗殆盡,導致他各方面修為都大打折扣,竟無法準確感知周遭動靜。
他聽對方聲音頗為熟悉,但一時想不對方是誰來,不禁凝望陰云之處,喝問道:“什么人?”
來人哈哈一笑,逐漸從陰云中顯出,道:“雜家兼合學院院主尸義。”
肖逸心頭一緊,警惕心大起,暗道:“當真是冤家路窄,今日為何如此命背?”
他與雜家恩怨已深,這時相遇,其還有命在。莫說那雜家新任院主不知深淺,單是其身后之人也足以置自己于死地。
只見那身后之人穿著雜家普通弟子衣服,但是須發皆白,精神矍鑠,正是那雜家三長老。
那三長老冷冷地望來,眼神中透著無盡憤恨。
肖逸感受到威脅,心思急轉,忖道:“尸義取代呂尚,做了雜家之主,又與那尸倉同姓,看來二人應是為了尸倉一派,欲為其報仇。”
無力再戰,當下便挖空心思,想尋些托詞來拖延時間。只要待毒素解除,對付他二人應不是難事。
可是,單憑口舌之功拖延兩個多時辰,談何容易?
肖逸先假意與其寒暄兩句,見那三長老已有些不耐,忙問道:“剛才尸院主說在下受了那鬼家林月河的蒙騙,不知此話怎講?”
那尸義乃是極為高調之人,也樂得向人賣弄,見肖逸詢問,登時高興道:“你以為那林月河當真要放了你?實話跟你說,尸某就是接著林月河的傳訊,才趕來此地的。”
肖逸一凜,頗有些不可思議,心道:“林月河這是為何?他若想殺我,剛才直接動手就是,又為何多此一舉,假別人之手?”
待凝目去看那尸義,見其目光狡獪,一副似笑非笑之態,登時了然,冷笑道:“尸院主這嫁禍于人的伎倆可不高明啊。”
那尸義見其識破,也不以為意,笑道:“是否是嫁禍于人,你日后便知。尸某只是好心提醒而已。”
肖逸道:“肖逸還要多謝尸院主提醒。”
那尸義哈哈一笑,道:“小子有趣,若不是你與雜家之間的恩怨,我倒想結交你這個朋友了。”
“肖某可高攀不起。”肖逸隨口應道。
這時,忽聽那三長老哼聲道:“院主何必和他說這些廢話,殺了他就是。”
尸義隨意道:“三長老既然等不及了,動手殺了他就是。”剛才還說要結交,轉口就說要sharen,此人也是那殺伐果斷之人。
那三長老早已按耐不住,當下往前一跳,把手一揮,祭起一件無柄巨鉞來。
那巨鉞見風即漲,瞬間化成四五丈大小。只見那鉞背厚重,刃部寬闊,罡風凜凜,自有一股威猛剛烈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