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天脈山之后,肖逸已經(jīng)很久沒有靜心打坐。即便是前不久在魂谷修煉修煉天人之境時,神識也處于活躍之態(tài),不像此時這般心無旁騖。
無思無想,心無旁騖,便沒有任何壓力。肖逸難得如此輕松,入定之后,好似不愿醒來,一坐便是三個多月。
一個多月前,炎皇和魂尊的大戰(zhàn)已然停歇,炎皇聒噪一番,見魂尊不理,也只好重新躺好巖漿湖中,幽冥界復(fù)歸于平靜。
魂尊至始至終也沒有對肖逸多看一眼,在其看來,肖逸終究難免一死。至于何時才死,魂尊根本不關(guān)心,萬年寂靜歲月中,一年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但是當(dāng)肖逸停止打坐,再次站起來時,魂尊卻突然感到一陣悸動,不禁將意識落在了肖逸身上。
這時,肖逸邁步而行,除了沒有睜開眼睛,其他一切如常,并無特別之處。
然而,魂尊卻總覺得肖逸有了一些變化,但又說不上來那里有了變化。若是非要找出變化來,就好像是一件粗糙的陶器,經(jīng)過高溫?zé)坪螅兂闪艘患К撎尥傅拇善鳎訜o懈可擊。
魂尊意念一動,登時有一股無形之力向肖逸擠壓過去。但是,肖逸步伐如常,其身體里散發(fā)出一股中正之氣,竟將那無形之力輕松化去。
這時,魂尊忽然覺得這個人類有些棘手。
魂尊已然知道肖逸修行的是五行之法,即便是在其體內(nèi),水屬靈氣依舊充盈,絕不會因體內(nèi)真氣消耗過度而累死。肖逸靈魂也被法寶嚴(yán)密保護(hù)起來,若不強(qiáng)行攻擊,這些靈魂薄霧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傷害。因此,魂尊若不專門出手,肖逸只可能老死在其體內(nèi)。
“若是炎皇醒來,發(fā)現(xiàn)這人類還未死……”魂尊想起炎皇的嘲笑之態(tài),不覺也有些著急起來。于是,意念一動,在肖逸行走的前方的靈魂薄霧突然濃重起來。
卻說肖逸從入定中醒來后,仍舊心如止水,保持著心靜腦空之狀。其時,除了視覺之外,其另外四感都變得十分靈敏。人有五感,可是自從嘗試到神識的威力后,五感便顯得微不足道。也只有神識被封,才對五感重新認(rèn)識,也是所謂的返璞歸真了。
這時,肖逸分明能夠感覺到自身前后左右的觸感有微妙的不同,好似四方的溫度不一、力勢不同。他修煉五行之法已久,自然明白這是天地五行之勢。對于天地而言,人體渺小無比,五行之勢變化甚是微小,幾乎沒有變化。而此時,肖逸洞悉入微,竟感受到了這等變化。
既然能夠感受到天地五行之勢,便能分得清方向。
肖逸逼著眼睛,按照五行之勢,循著一個方向而行。他心中明白,這方靈魂天地終有邊界,只要方向明確,不久就能走出去。
這般不知走了多遠(yuǎn),其前方的靈魂薄霧越來越濃,待變成淡藍(lán)色時,突然顯出三道湛藍(lán)色的人影來。
之所以稱其為人影,只因那三人形似人形,但全身透明,湛藍(lán)無比,晶瑩剔透,分明是靈魂凝聚而生。
三人攔在肖逸身前,露出猙獰之臺態(tài),道:“肖逸,把靈魂交出來吧!”
說著,三人各執(zhí)一柄湛藍(lán)色長劍刺來。其劍快極,而且甚為精妙,分別刺向肖逸的上中下三路,封死了所有退路。
肖逸心道:“你終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