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看出岳鼎的想法后,就配合著喂招,不再進逼,可他發現,自己低估對方的進步速度了。
原本他還能留有三分力,以防傷到岳鼎,可不一會就見岳鼎身若蛇動,棒若鷹靈,腳下步法多變且穩,跟他的醉拳步法既相似,又不似。
那棒法被刪掉防守和卸力的招式后,不僅技巧精妙上沒有減弱,殺傷力更是直線上升,威迫感十足,風格跟之前的能同時擊出八掌的掌法極其貼近。
到了這地步,別說留力氣,他就算全力以赴,也很難保證自己不會受傷。
岳鼎在對練中陷入了神我兩忘的境界,仿佛天地間沒有了其他人,只剩下他和一個看不清長相的黑影在對打,雙方的每一式變化都印在心里面,不停的改良招式,去掉不適合自己的,改進適合自己的。
若潘曉使用的是岳鼎聞所未聞的武學,未必能有現在這般進步神速,可偏偏是他極為熟悉的醉拳。
岳鼎牢牢把握住“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的要訣,以核心綱要去衡量具體的招式內容,自然能舉一反三。
于是他的打狗棒法和神行百變也漸漸有了醉拳的風格,同時放棄防守和干擾的招式并不意味著挨打,而是以身法閃避來代替,總是能在關鍵時刻避過來拳,然后攻其所救。
他如今是完全沉浸其中,以前總是覺得別扭的幾招技巧性棒法,如今應手而出,更是帶了許多變化,虛誘實,實擊虛,攻擊一波接一波,硬是將游擊型的靈巧棒法,改成了騎兵突進,大軍掩殺的兇猛棒法。
兩人一來二去卻是對了百來招,初前潘曉留手還能有上風,后面全力才保持不敗局面。
他感覺到岳鼎帶來的壓力越來越大,無論自己如何進攻卻是不能再傷一分。
岳鼎一攻一閃轉換甚快,到后面甚至掌棒齊用,不再拘泥于棒法。
原先見是棒,突然向內一縮,就變成了掌風撲面。
原先是掌,突然毒蛇吐信,棒子就戳了出來,向著穴道要害打趣。
變來變去,有一點不變就是力逾千鈞,無論是掌功還是棒擊,上面的力道都極為兇猛,打中了就是骨折的下場。
潘曉打得心驚,可旁邊看的人比他更心驚。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無花寺等人可是親眼看著岳鼎,將一門靈巧過頭反而顯得別扭的棒法,改良成了一門即便在七品中也屬上乘的猛攻型技巧性武學。
這種親眼見證新武學誕生的震撼,可想而知。
倘若夢蕓知道了她們心中所想,肯定要嗤之以鼻,打狗棒法本來就很高明,只是岳鼎不喜歡,加上風格相逆,才顯得別扭,讓人覺得這是一門堪堪觸摸到七品門檻的武學,而現在只是發揮出了原本應有的威力而已。
岳鼎進入佳境,到了興頭時,縱聲呼嘯:“地龍真經利在底攻,全身臥地強固精明,伸可成曲停亦能行,屈如伏虎伸比騰龍,行停無跡伸曲潛蹤,身堅如鐵法密如繩,翻猛虎豹轉疾雛鷹,倒分前后左右分明。”
他全力戳出一棒,與潘曉的一招“鐵牛耕地”相撞,勁力迸發,兩人各自被震退。
岳鼎哈哈一笑,拿過一壇美酒,倒飲而盡。
酒精散發,他覺得渾身發熱,就將上身的衣服撕扯下來,袒露出一身比例均勻,完美健碩的肌肉。
無花寺的一群比丘尼頓時羞紅臉,面若桃紅,不少人連忙用手遮住臉,然后五指叉開得大大的。
凈鳶師太搖了搖頭,人家是老江湖,沒有多說什么。
夢蕓丫頭雙目放光,緊緊盯著師尊赤的上身,不加掩飾,急促的呼吸表明她并非一點也不害羞,只是好奇心戰勝了羞恥感。
反應最怪異的當屬觀曇華,這個一臉純真的尼姑就像是對男女之防一點也不懂的孩童,用清澈的眼睛看了看岳鼎的上身,然后雙手放到自己的xiong前比劃了一下,眼中出現了疑惑,似是不明白為什么同為人類,對方的身體會跟自己的身體不一樣。
岳鼎沒管這些,他本就是個神經大條的人,如今興致正高,哪有細膩的閑情去顧及他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