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在顧景明眼里,顧毅然的婚姻不過是枚換取利益的棋子——她知道眼下說什么都沒用,日常的事情上,顧景明可以偏疼顧芝琳,一旦涉及到他的利益,所有人都要讓步。
風沙掠過窗欞,卷著她未說出口的抗議,消散在這個壓抑的傍晚。
顧芝琳抱著胳膊斜倚在門框上,眼尾高高挑起,唇角掛著抹譏諷的笑,自上而下地打量著顧毅然:“顧毅然,這輩子你都別想超過我。”
顧毅然攥著毛毯的手指頓了頓,抬起頭時眼底寫記困惑。
她認真盯著顧芝琳,瞳孔深處翻涌著不加掩飾的嘲弄:“看來你這瘋勁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又繼續(xù)道:“好好的比什么比?我為什么要和你比?難不成比贏了有獎勵?”話音未落,她注意到顧景明在旁陰沉著的臉,顧毅然得目光輕飄飄掠過,沒有聚焦也沒有溫度。
顧芝琳冷笑一聲,往前逼近半步,皮鞋尖幾乎要碰到顧毅然的拖鞋。
顧毅然直視著她,一動未動,從前顧毅然總低垂閃躲的目光,此刻如利劍出鞘。
顧芝琳愣住了,隨即道:“獎勵?等你明白過來,司家的‘獎賞’怕不是要把你壓進土里——”話未說完,就被顧景明一記耳光打斷。
風沙撞在玻璃上的聲響突然變大,顧毅然看著顧芝琳捂著臉后退的身影,只覺得心里有一絲快感。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顧芝琳,把毛毯又緊了緊——有些事,大概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沒必要比,也沒法比。
顧芝琳唇角勾起抹淬了冰的笑,眼尾斜挑著掃過顧毅然:你當然不懂——她拖長的尾音混著風沙擦過窗欞,像把生銹的刀,等你嘗夠了獨守空房、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怕是連哭都找不著墳頭。
說完顧芝琳大步流星掠過顧毅然坐到了椅子上。
顧毅然側身看著她那歡悅的神情,嘴角輕輕勾起,眼眸中露出譏諷的笑。
忽然,唇角揚起抹譏諷的笑——不是不懂,而是懶得懂。
所謂一敗涂地,不過是困在陳年舊事里的人,給自已織的繭罷了。窗外的風沙又急了些,顧毅然摸了摸發(fā)燙的額頭,轉身時毯子輕輕掃過地面,像掃去一句未說出口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