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季禎才氣喘吁吁地推開他,情緒上頭,“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她揚起自己的脖頸。
蕭道余搖了搖頭,“我愛殿下,即使我對他人生妒,也希望所有人都能看見您的好。”
他已經僥幸得到月亮的垂憐,又怎能做出將月亮拖入淤泥之事?
所以他雖然想在她身上留下獨屬于自己的烙印,也不應該讓這烙印暴露在人前。
她應該掛在高空,純潔、高貴、不染……
季禎深深吸氣,情緒在胸前鼓蕩,令她突然有些無所適從,眸光輕顫幾回,她終于開口:“你這樣一說,我感覺我要是真和嚴理有什么,簡直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是我!”蕭道余神色凄然地垂眼,“若我死在十五年前,殿下就不會被我的妒意裹脅,說出……”
“砰!”
季禎一腳將他蹬出馬車,嗔怪道:“你再說這種話就別見我了!”
她氣呼呼地吩咐車夫起行,留蕭道余一人站在原地,戀慕又溫柔地注視著馬車消失在街角。
可樂疑惑不解,“蕭先生,您都被踢下車了,為何還很高興的模樣?”
蕭道余神色繾綣,既喜又嘆,“因為殿下……心中有我啊……”
……
嚴理雖然被停職,但仍留在大理寺查看過往卷宗,少了公事后,他沉溺于過往案件中,竟覺得時間過得又充實又快。
聽說季禎過來時,他的思緒仍從卷宗里未出來,整個人有些恍惚之感。
季禎見到嚴理時,就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大變樣!
原本干干凈凈的下巴上布滿青色的胡茬,眉宇間也失去了從前的正直冷冽,被疲憊倦怠取代。
季禎怪道:“之前嚴大人還說沒有蓄須的打算,這么快就改變主意了?”
熟悉的聲音響徹在陽光下,嚴理這才驚覺這不是夢,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下巴,一雙眼瞬間睜大,猛地轉過身去!
“微臣形容污穢,請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