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夜色淺而靜,月華似一層薄紗覆在屋檐。
風里帶著未化盡的寒意,從半掩的窗欞溜進來,被裹進浴桶不斷升騰的熱霧里輕輕纏繞。
水面漾著細波,映著燭火輕晃的光影,恍如杜若煙此刻的心,忽明忽暗,無法安定。
白日的畫面一幕幕交織。
哥哥擁著她,唇落在她的臉頰,輕輕一啄,像春陽初照,叫她心尖暖得發顫。
纏著她要吃奶奶時,舌尖在她的乳兒上流連吮吸,令她渾身酥麻悸動不已。
而爹爹那繾綣悱惻的親吻,卻如一池春水,緩緩滲入骨髓,余味綿長到令人不敢回想。
還有他胯下若山巒奇峰的巨物,她的唇邊,到現在還殘留著爹爹身上沉水香的味道,沁人心脾。
今年,杜若煙剛滿十五,是尋常女子及笄的年紀。
曾經的她,原以為愛與親昵是涇渭分明的。
可到今日,方才知曉,它們可以混在一處。
如早春解凍的河水,既清涼又暗暗泛著暖意,將她卷入其中,叫她不知是想逃還是想留。
“小姐,水涼了,要添熱水嗎?”白芍在一旁低聲問,見她微微顫著肩,眼中滿是關切。
一陣涼意自脊背滲入,冷得她不由微微蜷縮。
“嗯,是有些冷。”
白芍忙端來一桶滾熱的水緩緩倒入浴桶。
熱流涌入的瞬間,水面翻起細細的漣漪,蒸騰的霧氣迅速彌漫開來,將她緊緊裹住。
杜若煙被這股溫暖包圍,終是有了從寒意中回神的力氣,飄忽不定的思緒也在熱霧間漸漸凝聚。
這個正月,事接連不斷。
那日清晨,照例陪爹爹早膳。爹爹說近日胃口不好,午膳想吃荷花酥。
這酥費工耗時,唯廚房李婆子得法,需早早吩咐。
爹爹去私塾后,杜若煙一路小跑去找李婆子。
路過柴房,耳邊傳來奇怪的聲響。
急促喘息、低低嗚咽,夾著木柴輕輕碰撞。
她本欲略過,卻聽李婆子壓嗓道:“死鬼……輕些……叫人聽見……”
鬼使神差地,她躡腳靠近,從門縫望去。
昏暗里,李婆子衣衫半褪,被門房老趙壓在柴堆上,兩條白生生的腿緊纏著男人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