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帶她回來。
”“……她,現(xiàn)在不太方便。
”他語調(diào)遲疑。
“你最好別給我找借口。
”那一刻,電話那端的氣壓仿佛驟降。
周婉頓了頓,聲音低了些,卻多出了一層別樣的意味:“敘呈,我最近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聞。
”她沒明說是什么,但話里的壓迫感清晰得如利刃壓頸。
“你最好別忘了,爸爸當年是怎么回事。
”她的聲音一字一頓,咬得格外清楚,“別讓我發(fā)現(xiàn),你在重蹈覆轍。
”“啪——”周敘呈掛斷了電話。
他沒說一句廢話,也沒再解釋。
他的手握著手機,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太陽穴劇烈跳動著。
他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俯視著腳下沉浮的世界,那些熟悉的高樓與車流卻如同一張巨大的絞索,慢慢收緊。
他知道,他逃不掉了。
這頓家宴,是一場審判。
更糟糕的是,他還必須帶著周辛夷一起去。
就像當年父親曾牽著那個女人的手,走進那間滿是兄弟姐妹和質(zhì)疑目光的客廳。
他現(xiàn)在也要牽著她的手。
只是不同的是,那時候父親是瘋了,而他……他明明清醒。
不能讓周辛夷也接受這審判。
他要笑著演好那個模范父親的角色,要在所有人面前像往常那樣,讓周辛夷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叫他“爸爸”。
讓所有人都相信他們之間毫無問題。
傍晚,周敘呈終于還是回到了那棟他逃離了幾天的別墅。
他停了整整五分鐘才下車,推開門的一瞬,他聞到了屋內(nèi)再熟悉不過的味道——周辛夷身上淡淡的柚子香氣。
客廳里此時此刻只亮著一盞落地燈,燈光暖黃地暈在米色地毯上,錯覺地營造出了一種溫馨感。
周辛夷頭發(fā)shi漉漉地披在肩頭,坐在地毯中央抱著一本厚重的小說,安安靜靜看著。
聽到門響,她抬起頭,目光落在他身上,只是輕描淡寫地問了句:“回來了?”她的語氣不咸不淡,聽起來就像一個合租室友的問候,沒有怒意,也沒有柔情,更沒有任何撒嬌或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