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張撤資文件和整棟屋子里那種讓人無法呼吸的寂靜。
禁忌的情感曾在這個家族引發災難,而那災難如今卻像是順著血脈,在他體內重演。
他捏著酒杯的指節泛白,許久之后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辛辣的液體灼燒喉嚨的痛感,讓他有片刻的清醒,可心底那股灼熱的恐慌卻更甚。
他怕。
他怕自己身體里,流著和父親一樣的血。
怕那份被他極力壓制,偽裝為理智的情感,是否早已偏離了倫理的邊界。
怕他會像父親那樣,陷入泥沼,無力自拔。
第二天,他沒有回家。
他在公司的頂樓休息室過夜,白日便用密不透風的工作日程填滿自己。
每一件事都不容出錯,他把自己壓榨到極致,用數據和文件掩蓋心中那個如影隨形的名字。
周辛夷。
她沒有聯系他。
連一句試探的消息都沒有。
王姨每日例行打電話匯報,說小姐很乖,按時吃飯,按時復習功課,就是話比平時少了些。
周敘呈沒說話,只淡淡“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他該松一口氣的,可不知道為什么,這樣一潭死水的安靜卻讓他更不安。
兩天過去,他都沒回去。
直到第三天下午,一個熟悉而不能拒絕的號碼打進來。
是他的姐姐,周婉。
“這個周六晚上,回老宅吃飯。
”她聲音清冷簡短,沒有絲毫寒暄,像以往所有周家命令一樣,干脆強硬,不留余地。
“我沒空。
”他下意識回絕。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周婉的語氣微冷,“是通知你。
爺爺這段時間身體不穩,但每天都念叨辛夷,說好久沒見了。
你必須帶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