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構思制作信號彈（第1頁）

刺客的身影消失在樹林盡頭時，茶肆里的血腥味像潮水般漫上來，混著沒潑盡的雞湯香氣，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古怪味道。林硯秋扶著桌沿站起身，膝蓋還在不受控制地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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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被按在桌下的窒息感仿佛還卡在喉嚨里，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后怕。他低頭看著自已的手，指尖冰涼，竟比當年蘇晴說

“我們不合適”

時抖得更厲害。

原來死亡的威脅，比失戀疼得多。

“清點傷亡。”

沈敬之的聲音響起來，比剛才沉穩了些，卻掩不住尾音的沙啞。林硯秋抬眼望去，見老宰相正彎腰扶起張猛，指腹按在對方后背的傷口上，血珠順著指縫往外滲，像極了宣紙上暈開的朱砂。沈敬之的眉頭擰成個川字，林硯秋忽然讀懂了那眼神里的痛惜

——

這位老臣向來把護衛當家人看。

“能走嗎？”

沈敬之問。

張猛咳出半口血沫，咧嘴笑時露出斷了半顆的牙，可那笑容里藏著逞強：“這點傷算什么？當年在北疆……”

話沒說完就被一陣劇痛噎住，額頭上瞬間沁出冷汗。林硯秋忙遞過水壺，卻被他揮手擋開：“先看看有沒有漏網的。”

他說這話時，目光掃過茶肆的梁柱，顯然是擔心刺客藏在暗處。

護衛們分成兩隊搜查，靴底踩過碎瓷片的聲音此起彼伏。茶肆老板縮在灶臺后抖如篩糠，懷里緊緊抱著個破賬本，那模樣讓林硯秋想起出租屋里的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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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趙宇帶人砸門催債時，他也是這樣縮在墻角發抖。原來不管古今，普通人在強權面前，都一樣渺小。

林硯秋的目光漫無目的地掃過狼藉的桌面，忽然被角落里的金屬反光刺了眼。

那是塊巴掌大的令牌，玄鐵鑄就，邊緣還沾著新鮮的泥土。他蹲下身拾起，指腹撫過表面的紋路時，心臟猛地一縮

——

三道交錯的弧線，像極了三皇子府影壁上的暗紋。原主的記憶突然涌上來：去年上元節，他跟著沈清辭去皇子府赴宴，遠遠見過侍衛腰牌，上面就刻著類似的圖案，只是更繁復些。

三皇子……

林硯秋捏緊令牌，指節泛白。這伙人果然是沖著沈敬之來的，可他們為什么要在半途動手？難道那封密信里的內容，比江南治水還重要？

“先生您看。”

他把令牌遞過去，指尖的顫抖還沒停，“這紋路……”

沈敬之接過令牌的手猛地一頓，瞳孔驟然收縮。他摩挲著那些弧線，指腹的薄繭刮過玄鐵表面，發出沙沙的輕響。半晌，他忽然冷笑一聲，那笑聲里裹著冰碴：“老三倒是越來越明目張膽了，連腰牌都敢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