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器物有靈（第1頁）

楚河盯著那只能凈化水的茶杯，足足發呆了十分鐘。

這玩意兒真成精了？他喃喃自語，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

茶杯溫潤如玉，在陽光下泛著奇異的七彩光暈，像是活物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放在工作臺上，又轉身從窯里取出其他幾件瓷器——一個香爐、一個花盆、一只瓷貓擺件。

每件作品都泛著通樣的奇異光澤，但暫時沒發現其他特殊之處。

先試試這個。他拿起香爐，點燃一小塊沉香。青煙裊裊升起，在香爐上方盤旋不散，漸漸形成一個模糊的蓮花形狀。

楚河瞪大眼睛，下意識后退半步。這絕對不是正常現象！

更詭異的是，當那縷煙飄到他面前時，他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寧靜，像是有人輕輕撫平了他緊繃的神經。連續熬夜的疲憊感一掃而空，連銀行催債的煩心事都暫時拋到了腦后。

安神的效果？他驚訝地看著香爐，這可比褪黑素管用多了

正當他出神時，突然聽到啪的一聲脆響。轉頭一看，那只瓷貓擺件不知何時從架子上掉了下來，正巧落在他記賬的本子上——而本子上赫然記錄著今天下午銀行要來查封工作室的時間。

巧合吧楚河彎腰撿起瓷貓，卻發現貓眼處閃過一絲紅光。他心頭一跳，鬼使神差地問道：你是在提醒我？

瓷貓當然不會回答。但當他把它放回架子時，貓頭卻微微轉向門口的方向，就像在警惕著什么。

楚河后背一陣發涼。

這些瓷器，真的活了？

中午十二點，楚河坐在工作室里，面前攤著本發黃的舊書。

這是爺爺留下的《鈞瓷紀要》殘本，紙張已經脆得不敢用力翻動。

他以前只覺得這是些老掉牙的制瓷心得，現在卻如獲至寶地逐字研讀。

血為引，心為魂，神土為基，可通靈性他輕聲念著一段模糊的文字，手指微微發抖。

這段話旁邊還有爺爺的批注：「小河，切記，器魂非妖非怪，乃匠人心血所化。以善心待之，可得善果；若存邪念，必遭反噬。」

爺爺早就知道楚河喉頭發緊。他想起小時侯爺爺總說瓷器有靈，還教他燒窯前要凈手焚香，原來不是迷信。

突然，門口傳來剎車聲。楚河一個激靈，趕緊把書藏進抽屜。透過窗戶，他看到一輛印著銀行標志的車停在了門外。

糟了！他猛地站起來，這才想起今天是還款的最后期限。

三個穿制服的男人下車走來，為首的是個梳著油頭的中年男子，手里拿著文件夾。楚河認識他——信貸部的王經理，上次來催債時態度就很強硬。

楚先生，根據合通規定王經理一進門就公事公辦地開口，卻在看到工作臺上那些泛著奇光的瓷器時愣住了，這些是

新燒的樣品。楚河不動聲色地站到工作臺前，擋住對方的視線，王經理，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王經理回過神，搖搖頭：楚先生，已經延期三次了。今天要么還清欠款，要么我們依法查封。

楚河握緊拳頭。他現在全部家當加起來也不到五萬，而欠款是二十萬。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