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守天下
褚珩被罰去西域那日,天陰得厲害。
他穿著粗布囚服,頸間的咒紋還泛著黑紫,被兩個侍衛(wèi)架著往外拖。
路過宮門時,他突然掙了掙,嘴里含混不清地念叨:
“我才是太子
若鳶
對不住
不該把你鎖在地牢里
那黑
太黑了”
他眼里混著血絲和悔意,嘴角往下撇著,滿是說不出的苦悶。
旁邊的侍衛(wèi)啐了一口,拽著他的胳膊往前行,語氣里滿是嘲諷。
“還太子呢?二皇子這是真瘋魔了,到這份上還惦記著不該有的東西。”
另一個侍衛(wèi)扯了扯嘴角:“瘋了也活該。西域那地方,冬天能凍掉耳朵,他這身子骨,怕是熬不過今冬就得喂狼。”
我站在城樓上,看著他佝僂的背影消失在路盡頭。
前世的恨早已隨著他母子的報應(yīng)散了,如今我只在乎身邊的人。
褚墨延從身后輕輕握住我的手,掌心溫?zé)帷?/p>
“站了這許久,手都涼了,冷不冷?”
我搖搖頭,轉(zhuǎn)頭看他。
陽光從云層縫隙里漏下來一縷,落在他眉骨上,襯得那張本就清俊的臉愈發(fā)柔和。
眼睛看著我時,溫柔能溺死人:“都過去了。”
“嗯。”
我靠在他肩上,“現(xiàn)在很好。”
半年后,匈奴鐵騎踏破北境邊關(guān),戰(zhàn)報雪片似的送進(jìn)京城。
褚墨延捧著巫族印信跪在皇帝面前,聲音鏗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