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哲取下一件米白色針織衫。
這是他去年生日送她的。
看著這些東西,就好像她根本就沒有離開,就好像下一秒她就會從廚房鉆出來探頭問他排骨放不放蔥花。
那樣有煙火氣的家如今只有無邊無際的冰涼。
他把臉埋進針織衫,呼吸間全是她的氣息,眼眶突然熱得發燙。
“先生,機場那邊催登機了。”
司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陸衍哲沒有動。他打開衣柜最底層的抽屜,里面藏著個舊鞋盒,裝著何淺淺的
“寶貝”。
他第一次送她的玫瑰,還有他們剛戀愛時,他寫的亂七八糟的三十封情書。
可是何淺淺愛看,總是窩在沙發里讀信。
“淺淺,等公司穩定了,我們就去冰島看極光。”
他當時以為未來很長,有的是時間兌現承諾。
卻忘了,人心是會冷的,等待是會耗盡的。
趕到機場時,飛往瑞士的航班已經起飛。
陸衍哲看著大屏幕上閃爍的
“已起飛”
字樣,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去他們定情的大學校園,長椅上坐著一對年輕情侶,女孩正搶男孩手里的冰淇淋,像極了當年的他和何淺淺。
他站在香樟樹下,看著那對情侶笑鬧,突然蹲下身,捂住了臉。
以前總覺得何淺淺離不開他。
她會在他晚歸時留一盞燈,會在他生病時熬粥,會在他發脾氣時安靜地遞上一杯水。
他以為這是理所當然,卻忘了,再溫暖的港灣,也經不起常年累月的風浪。
一個月后,陸衍哲在溫哥華的一家花藝店找到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