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最在乎的便是夫人的身子了!
他是為了夫人的身子著想,可不是隨便違背侯爺的命令“泄密”!
曲休立馬將憋了許久的話宣之于口。
之前,他們在藍岫的陪同下,再次去雪山上確認是否還有幸存的血藤花,還真找到了一株。
長在懸崖峭壁的山縫里,一抹扎眼的紅,在這雪山里,是怒放的危險。
或許正是如此,才免遭了毒手。
齊司延卻沒有片刻的猶豫,要去采摘這朵血藤花。
他跳下了山縫,可惜一塊積雪是覆蓋在枯木枝上,底下懸空,沒有山石。
齊司延右腿踩空,整條腿都陷進去,他疼得抽氣,卻沒有放棄那朵血藤花。
因為他從始至終一聲不吭,沒有發現異常,連曲休都沒有。
直到他摘下血藤花上來,深色的褲子遮掩了血跡,但鮮血滴在潔白的雪地上,甚是惹眼。
曲休這才知曉了他受了傷。
原本是要馬上下山回室內包扎傷口,但剛一下山就得知江元音追隨阿粟去了西南禁地,齊司延便直接來了禁地。
再與江元音在禁地碰面時,估計腿上的傷口都凝固了,沒再大出血。
曲休說道:“夫人,侯爺當是見你正憂心忡忡阿粟的情況,才沒和你說受傷的事,但也應該只是皮肉傷,未傷及筋骨,才能正常行走。”
他頓了頓,有些欲言又止,一番掙扎后才道:“夫人,我不是讓你別關心阿粟,就是……夫人能否多留意下侯爺?”
“侯爺之前一直‘病’著,‘病’好后這一年,其實常常受傷,但他好像常常忘記自己受了傷。”
曲休撓了撓頭:“我嘴笨,形容不好,夫人最是聰慧,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江元音點頭,喉間一片溫熱:“我明白的。”
她當然明白。
第一次見到齊司延身上的傷,是他五月離開侯府,去了塢城那一次。
陸氏來青松院找茬,他剛好趕回來,一身黑衣泡在藥浴池里。
那時兩人第一次起了沖突,可哪怕她的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觸碰到他的胸口的刀傷,他也沒喊疼。
直到她發現碰過他胸口的手掌泛著紅,才知道他受了傷。
再后來,她因為誤會他隱瞞利用自己那一回,他也是在兩人誤會加劇,為了解除誤會,脫下衣服,向她展示他腰間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