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霽駐足,不解看他:“那你想要誰來寫?”
“他,”夜七伸手指向跪地的王義濡:“他是新科進士,他文采好,他來寫。”
李霽:……?
他被嫌棄了?
在汴京,他的筆墨可是萬金難求。
在夜七眼里,他文采不如一個小小新科進士?
……嘖。
李霽剛被宣判體內的毒無解,都沒甚大的反應,此刻被人嫌棄文采不好,反而來了脾氣。
他環臂輕哼,沒好氣道:“行行行,我不寫,他寫?!?/p>
……真是沒眼光。
江元音示意衙役給王義濡解了手銬:“麻煩了,王大人。”
夜七的選擇在她的意料之中。
全場眾人,夜七只同王義濡有交情,他選擇王義濡來寫澄清公告,無可厚非。
王義濡起身,走至主位,一邊立著幫忙研墨的衙役,一邊立著旁觀的夜七。
沉月、青鳶與李霽的隨侍仍立在堂下,時刻關注著夜七、王義濡的一舉一動,怕有意外發生。
江元音卻難得的沒在意主位上的動靜,而是嚴肅著一張臉,下巴輕點堂外,沖李霽道:“談談?”
李霽還在打馬虎眼:“這事還沒處理完呢,你急……”
江元音不再給他逃避的機會,徑直伸手拉過他的手臂,不由他拒絕地往堂外僻靜處走。
她費了這么大的勁找班若,是想解體內的“燕無息”之毒,和阿粟的蠱毒。
但夜七解不了“燕無息”之毒也無妨,她大不了再去趟苗疆。
可是“神隕形消”散,聽著便是生死攸關的毒。
他已經瘦脫相了……
他……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