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令儀并非染上了不治之癥,而是萬念俱灰,心死不愿求生。
御醫們束手無策,李彥成傾盡全力,尋來民間高人。
現在想想,他只覺得可笑。
原來他的兄長,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壞掉”了。
在大家都以為他對許令儀情深不壽,不計任何代價,只想讓心愛之人活下來時。
他卻是借此,從高人手中拿了制衡人的毒?
那之后沒多久,齊司延便“病”了。
夜七眼里燃起來的希望熄滅了,他松開了李霽的手,頹然給出李霽與江元音想知曉的答案:“師父的毒,我解不了。”
聽到這意料之中的回答,李霽咽下苦澀失望,淡然輕笑,“好,我明白了。”
他忽然有些感慨,幸虧沒允許許綺嫚跟過來。
否則她聽到這個回答怕是要聒噪吵個不停。
江元音做不到李霽那般的云淡風輕,她緊繃著背脊,追問夜七:“中了‘神隕形消’散的后果是什么?會……死嗎?”
“誒,”李霽搶在夜七回答前出聲,沒好氣地訓斥江元音,“非得咒我死才行是吧?”
“不是,”江元音喉間一片滾燙,聲線都緊繃發顫,“我只是擔心,我……”
“差不多得了,”李霽抬扇指了指趟一地的薛茂民等人,又指了指還跪在地上的王義濡,生硬地結束了與自己相關的話題,“現在不是討論咱私事的時候,這滿屋子的人還等著呢。”
李霽一派輕松,全然不似深重劇毒,命不久矣的模樣。
他教育完江元音,又安排催促起了夜七:“你若想知道更多給我下毒之人的訊息,我們一會再詳說,先別讓薛知府躺著了,趁著日頭還沒落,趕緊讓他醒來,給你師父發公告澄清,再晚一些,可就得明日了,你師父又得被人多議論誤會一日。”
李霽的話完全說在了夜七最在意的點上,他冷靜想想,兩年前的烏龍,他的確也有責任。
見江元音等人認錯態度算是誠懇,他怒氣漸散,卻也沒好說話到馬上掏出解藥。
他冷聲道:“你們先將澄清的公告寫出來公示出去,我若滿意,自會給你們解藥。”
李霽立即點頭應了,作勢要往主位去:“研墨,我馬上給你寫澄清公告。”
夜七不是壞人,同他僵持沒有意義。
然而夜七并不滿意這樣的安排,出聲道:“不要你寫。”
李霽駐足,不解看他:“那你想要誰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