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血色快遞（第1頁）

周也盯著抽屜里那只染血的折紙狼，呼吸微滯。

紙狼的折痕很新，但邊緣沾著暗褐色的血跡，已經干涸成痂。他伸手捏起它，指腹蹭過粗糙的紙面，一股鐵銹味隱隱散開。

這不是他的折法。

他的紙狼向來棱角鋒利，折痕干凈，而這只卻帶著某種扭曲的弧度，像是折紙的人手指不穩，或者……故意讓它顯得病態。

檔案室的燈忽然閃爍了一下，周也猛地回頭，右手已經按在了配槍上。但走廊上空無一人，只有夜風從半開的窗戶灌進來，吹得桌上的文件沙沙作響。

他低頭再看那只紙狼，發現它的腹部被人用極細的筆跡寫了一行小字：

「游戲開始。」

上午9:15，刑偵支隊會議室。

投影儀上播放著林小鹿直播的最后一刻，畫面定格在她倒下的瞬間。齊默站在白板前，西裝筆挺，手指間夾著一支鋼筆，正在梳理案件線索。

“氰化鉀來源正在追查，但市面上能搞到這種劑量的人不多。”他的聲音冷靜，“重點在于，兇手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殺人？”

“挑釁。”周也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著一只新折的紙狼，“直播死亡，警方背鍋，完美的一石二鳥。”

齊默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兇手真正的目標可能是警方？”

“或者是……”周也頓了頓，目光落在白板上林小鹿的照片上，“某個和警方有關的人。”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技術科的小張氣喘吁吁地沖進來：“周隊！齊老師！林小鹿的公寓收到一個快遞，收件人寫的是……”他咽了口唾沫，“寫的是‘周也警官’。”

快遞盒不大，四四方方，包裝得很嚴實。

周也戴上手套，慢慢拆開膠帶。齊默站在他身側，眉頭微蹙，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鋼筆。盒子掀開的瞬間，一股刺鼻的福爾馬林味撲面而來。

里面是一瓶泡在防腐液里的……手指。

纖細的、女性的手指，指甲上還殘留著半截鮮紅色的美甲。

“林小鹿的？”齊默的聲音冷得像冰。

法醫迅速上前確認，片刻后點頭：“切割面整齊，應該是死后截取的……而且，”他頓了頓，“切口有生活反應，說明她在中毒后并沒有立即死亡。”

周也的指節捏得發白。

兇手在直播鏡頭外，眼睜睜地看著她掙扎，然后切下了她的手指。

快遞盒底部還放著一張字條，打印的字l工整得近乎諷刺：

「周警官，這份禮物，你喜歡嗎？」

下午14:30，法醫解剖室。

林小鹿的尸l躺在不銹鋼解剖臺上，蒼白得像一尊蠟像。她的右手缺了三根手指，切口平整，顯然是專業工具所為。

“死亡時間在直播結束后20分鐘內。”法醫翻動尸l的手腕，“但手指是在她還有微弱生命l征時被切下的……兇手可能是為了確保血液流動，讓斷面更‘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