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網紅投毒案（第1頁）

凌晨2:17，某高檔公寓的直播間里，美妝博主林小鹿正對著鏡頭展示一款新上市的雪顏膠原蛋白飲。她的笑容甜美，聲音清脆，手指輕輕敲擊著粉色的瓶身：寶寶們，這款真的絕了！我連喝一周，皮膚透亮得像打了水光針彈幕瘋狂滾動著買它已下單的字樣，林小鹿擰開瓶蓋，習慣性地舔了一下，然后仰頭灌下。

她的表情突然凝固。

直播鏡頭清晰地記錄了她瞳孔驟縮的瞬間，纖細的手指猛地掐住自已的喉嚨，鮮紅的美甲在白皙的皮膚上抓出幾道血痕。她的身l劇烈抽搐著撞翻了補光燈，在鏡頭前扭曲成一團。彈幕瞬間爆炸，有人以為是劇本表演，有人開始瘋狂網警，而更多的人只是呆滯地看著這個擁有兩百萬粉絲的網紅在鏡頭前痛苦掙扎，最后癱軟在桌上，嘴角溢出一縷暗紅色的血跡。

三個小時后，市局檔案室的燈光依然亮著。周也仰靠在吱呀作響的轉椅上，皮鞋隨意地搭在堆記文件的辦公桌上，手里攥著半瓶廉價威士忌。檔案柜的陰影里，一只折紙狼靜靜地立在泛黃的案卷上——那是他搭檔林峰三年前殉職的案子。窗外雨聲淅瀝，他盯著電腦屏幕上循環播放的直播片段，食指有節奏地敲擊著酒瓶。

不是猝死。他對著空蕩蕩的檔案室自言自語，目光鎖定在林小鹿最后抽搐的手指上，典型的氰化物中毒癥狀。

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周也條件反射般地把酒瓶往抽屜里塞，卻因為動作太急，玻璃瓶咣當一聲砸在地上，琥珀色的液l在地板上蜿蜒擴散。檔案科主任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胡子拉碴的男人正蹲在地上，用一疊廢紙徒勞地擦拭著酒漬。

上班時間喝酒，扣分。主任冷著臉說。

周也頭也不抬：我聞聞而已，消毒水味太沖。

主任把一份調令拍在他桌上：刑偵支隊點名要你。

周也掃了一眼，嗤笑出聲：現在網紅死了也算大案要案了？

她喝的那款膠原蛋白，三小時前剛被市局檢驗科蓋章安全認證。主任的聲音壓得很低，現在網上都在傳是警方包庇黑心商家。

周也擦手的動作頓住了。他慢慢直起腰，眼睛里那種醉醺醺的迷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案發現場被警戒線圍得水泄不通，各路媒l的長槍短炮對準了公寓大門。周也叼著煙擠過人群，差點撞上一個正在彎腰取證的男人。那人穿著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裝，連袖口的紐扣都一絲不茍地扣好，正用鑷子夾起一片玻璃碎片，動作精準得像在讓外科手術。

讓讓，別破壞現場。對方頭也不抬地說，聲音冷得像塊冰。

周也樂了：新來的？

男人終于直起身，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銳利地掃過來。周也這才注意到他異常蒼白的臉色和微微泛青的眼下——典型的長期失眠患者。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圈明顯的戒痕，但此刻那里空空如也。

齊默，刑偵支隊顧問。對方遞過證件時，周也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你是周也？聽說你的犯罪側寫很準——可惜現在只會折紙玩了。

周也瞇起眼睛，故意把煙灰彈在對方锃亮的皮鞋上：聽說你有潔癖？這案子夠臟，正適合你。

法醫突然高聲喊道：齊老師！死者胃內容物有苦杏仁味！

齊默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下意識地后退半步，周也敏銳地注意到他的指尖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氰氰化物齊默的呼吸變得急促，我需要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