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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場景其樂融融,林旖月卻再也看不下去,她踉蹌著逃離,腦海中全是這三年來的噩夢。
這三年來的每一天,她都在自責中度過。
她無數次夢見那輛從懸崖跌得粉碎的馬車,夢見父母在絕望中的呼救,夢見林婉寧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
于是,她接受了顧凌川和林硯舟的所有懲罰。
她接受顧凌川日夜掐著她的脖子說“是你害死了他們”;
她接受林硯舟逼她跪在靈堂三天三夜;
她接受他們讓她一遍遍抄寫“我錯了”,直到手指磨出血……
可原來,這一切,全是假的啊!
她崩潰地跑回家,剛進門就吐出一大口血。
長廊下,她趴在花壇邊,鮮血混著淚水不斷涌出。
她顫抖著摸出止痛散吞下,剛用土掩埋掉血跡,院門就被猛地推開。
“叫你這么久沒反應,裝死給誰看?”林硯舟冷著臉站在門口,“又想逃避今天的贖罪?”
顧凌川也皺眉看她:“蹲在地上干什么?”
林旖月沒回答,只是麻木地抬頭:“今天又要讓我怎么贖罪?”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顧凌川淡淡道:“去城北給晚晚買桃花酥。”
林旖月扯了扯唇,笑出聲來。
晚晚,寧晚……
那是林婉寧“死后”一個月,顧凌川和林硯舟帶回來的女人,和林婉寧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她當時還天真地以為,他們只是找了個替身慰藉傷痛。
現在才明白,
什么替身?那根本就是沒死的林婉寧!
他們連名字都懶得改,只是把“婉寧”顛倒成了“寧晚”!
“好,我去。”
林旖月沒力氣爭辯了,反正她快死了,一切都無所謂了。
城北的桃花酥要排一個時辰,她虛弱地站在烈日下,眼前一陣陣發黑。
第一次買回來,寧晚嫌棄地說“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