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涅槃（第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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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龍戲珠鐲原是母親留給鳳傾瑤的嫁妝，后來戴在柳如煙腕上。

鳳傾瑤偏頭避開，語氣淡漠如冰：“勞妹妹掛心，死不了。”

柳如煙的手僵在半空，笑容凝住。從前的鳳傾瑤對她向來和顏悅色。

“姐姐說笑了。”

她很快笑起來，眼底多了絲疑慮，“明日是姐姐大喜日子，如煙盼著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入皇子府。”

說罷打開食盒，白玉碗里的燕窩泛著瑩光，冰糖碎屑沉在碗底像碎星星。

“姐姐快喝吧，涼了不好。”

柳如煙將玉碗往前推，指尖摩挲碗沿，“這是如煙親手燉的，燉了四個時辰。”

鳳傾瑤看著燕窩，嘴角勾起冰冷弧度。

親手燉的？

前世今日，她喝了這燕窩，第二天花轎行至朱雀街時腹痛如絞，險些在萬民面前出丑。那時只當(dāng)巧合，如今想來，柳如煙分明是想讓她大婚之日丟盡臉面。

“多謝妹妹好意。”

鳳傾瑤端起燕窩卻沒喝，“剛醒沒胃口。畫春，收起來。”

畫春剛要伸手，柳如煙按住碗：“姐姐不喝，豈不是辜負(fù)如煙心意？就喝一口，好不好？”

聲音軟下來帶點(diǎn)撒嬌。

鳳傾瑤看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急切，突然笑了。她端起燕窩作勢要喝，手腕翻轉(zhuǎn)瞬間，將整碗燕窩潑向窗外。

“嘩啦

——”

白玉碗墜在青石板上碎成幾瓣。燕窩混著糖水滲進(jìn)泥土，幾只夜蟲爬過來，在旁抽搐幾下蜷成團(tuán)。

柳如煙的臉

“唰”

地白了。

鳳傾瑤慢悠悠擦手，語氣平淡：“看來這燕窩不干凈，招來了毒蟲。妹妹下次燉湯仔細(xì)些。”

畫春嚇得臉色發(fā)白，柳如煙很快鎮(zhèn)定下來，眼眶一紅泫然欲泣：“是如煙笨手笨腳，擾了姐姐清靜。姐姐嫌我礙眼，我這就走。”

“妹妹誤會了。”

鳳傾瑤看著她拙劣表演，心中冷笑，“這等不干凈的東西，不配進(jìn)我的嘴。”

柳如煙的眼淚掉下來，淚珠滾落在衣襟上暈開水漬：“姐姐……”

“妹妹還有事嗎？”

鳳傾瑤打斷她，送客之意明顯。

柳如煙咬著唇，似受極大委屈：“殿下剛才來看過姐姐，見您未醒去前院理事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