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涅槃（第3頁）

鳳傾瑤深吸口氣壓下恨意，扯出淺淡的笑：“許是剛醒，眼花了。”

指尖卻在袖中掐出月牙。

“對了小姐，”

畫春從食盒端出芙蓉糕，粉白糕點撒著殷紅蜜餞，“三皇子派人送來的，說您最愛吃，讓您醒了墊肚子。”

芙蓉糕。

鳳傾瑤胃里翻江倒海。

前世她嗜愛此味，蕭徹便每日送來。那時她以為情濃意切，總是笑著吃完，連碎屑都舔干凈。

直到后來才知道，糕點里摻著斷子草。

慢性毒藥不傷性命，卻悄悄蝕掉女子生機，讓她終身不孕。

難怪她嫁入皇子府三年無所出，最后被柳如煙罵

“不下蛋的雞”，受盡白眼。

好，真好。

蕭徹，你算計得真周全。

“小姐怎么不吃？”

畫春伸手想拿一塊，“還熱乎呢，殿下特意讓人……”

“不必了。”

鳳傾瑤按住她冰涼的手，“沒胃口，收起來。”

畫春依言將糕點收進食盒。錦盒合上的輕響里，門外傳來環佩叮當，嬌柔女聲響起：“姐姐醒了嗎？如煙燉了燕窩來看看。”

柳如煙！

鳳傾瑤指甲掐進掌心，血腥味在舌尖彌漫。

這個前世踩著她尸骨當皇后，穿她鳳袍受百官朝拜的白蓮花，竟自已送上門來。

真是省了功夫。

“三小姐來了。”

畫春連忙迎上去。

門被推開，甜香撲面而來。柳如煙著水綠煙羅裙，裙擺繡纏枝蓮，行走間像碧波里游著白蛇。她弱柳扶風的模樣，眼里含著恰到好處的擔憂，提著的食盒描金繪銀，比鳳傾瑤的嫁妝還精致。

“姐姐病著，如煙心里不安。”

柳如煙將食盒放小幾上，皓腕輕抬，“這燕窩用天山雪蓮子燉的，快趁熱喝。”

她目光掃過鳳傾瑤蒼白的臉，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得意，快得像錯覺。

“姐姐瞧著還是虛弱，太醫怎么說？”

她伸手想探鳳傾瑤額頭，袖口滑落，銀鐲子在燭火里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