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好有些感激,卻又不好意思多說什么,只在心里默默嘀咕:這人還挺細心。
她捧起熱水杯,暖意很快從指尖蔓延到全身。
人一暖和起來,精氣神也跟著恢復了。她喝了點兒熱水潤了潤嗓子,掏出手機開始背詞兒,話筒里傳出阿伊莎青色而稚嫩的聲音,方好好一字一頓的復刻。
就這么休息了大約二十來分鐘,阿爾斯蘭也回來了。
他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敲動。方好好調小了手機音量,抬頭問道:“我沒帶耳機,會不會吵到你?”
“不會。”他的眼睛始終盯著電腦屏幕,輕聲答道。
男人脫去軍綠色的雨披后,里面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棉服,雖然洗得有些發舊,但熨燙得整齊。辦公桌也收拾得干凈,桌面上擺著一個黑色的保溫杯,很有一股老干部的沉穩氣質。
方好好下意識地抿了抿唇,偷偷打量起他。
他的五官生的端正,身材也挺拔,很有一種中式的、板正的帥。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真是一點兒也不像哈薩克族,到底是不是混血?
察覺到她的視線,阿爾斯蘭側過頭,目光交匯的瞬間,方好好瞬間心虛地垂下眼眸,嘴里機械且重復的念著:“xx,xx,xx。”
“是xx。”他糾正她的發音。
方好好哦了一聲,低下頭,繼續念下一句。
阿爾斯蘭卻突然打斷了她:“這句翻譯的不夠準確,應該加上。”
她抬眸,兩人的視線再次交匯。
男人的眼睛深邃而沉靜,她忽然想起阿伊莎說自己的翻譯可能會缺失哲理性和意境。
或許,可以請他幫忙看看呢?
可是,自己昨天還在跟他慪氣,這會兒開口請他幫忙,會不會顯得太沒骨氣了?她抿了抿唇,心里有些糾結。
看她欲言又止,阿爾斯蘭主動開口到:“有話想說?”
“呃”內心小小的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以工作為重:“我有幾句詞不知道該怎么翻譯,你能幫我看看嗎?”
他點了點頭,語氣干脆:“好。”
方好好挪步到他身旁,將手機放到桌面上:“就是這幾句。”
阿爾斯蘭默讀了一遍,全是融合了詩詞和諺語的勸誡,逐字翻譯或許能夠把話講清楚,但卻難以保全詩詞的韻味,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是兩種不同的語言,背后的文化也存在差異的。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一邊思索一邊用哈薩克語寫下了那幾句臺詞:“你先照這個背,我再想想怎么潤色。”
方好好點點頭,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那你再幫我錄下來,好不好,錄的時候要按照你們的習慣停頓和斷句。”
“好。”他接過手機,按照她的要求開始念出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