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膝下有黃金,宴焱怎么也沒想到他宴焱——堂堂點家根正苗紅的男主,今天居然因為這種事情而向他人下跪了!
再看云梧,雖說也身為龍傲天,卻一點兒沒有個龍傲天的樣子!
都跪下來了,不僅僅沒有一點兒羞恥,反倒愈發興奮。動作都打了顫,拜下的動作比誰都積極,比誰都勤快。
宴焱拼命掙扎,無果。
于是脊背只能徒勞的伏下,喜袍鋪地,二人頭對著頭,手靠著手,連呼吸都要纏在一塊兒了。
更要命的是,這一拜也不知為何拜得特別長。時間一點點過,宴焱的額頭抵著硬邦邦的地面,心里直嘀咕。
可偏偏云梧還是久久不肯起身,好似一起身,眼前人就會溜走了。
終的,漫長的一拜結束。
宴焱的手臂再次被云梧托起,宴焱借著力,站直了身體。
最后一步了。
云梧的手隱約作顫,他手中是一支細長的喜秤,捏得很緊,指節泛白。
銅頭輕輕挑起蓋頭的一角,周圍賓客的呼聲也愈發繁雜大聲。
緊接著,喜秤探入蓋頭底部,一鼓作氣,往外翻。紅色的蓋頭被喜秤頂著從宴焱的頭頂抽離。
視野大亮,一眨眼,便是云梧湊近了的俊臉。
沒了蓋頭的遮擋,宴焱也便瞧得清楚了。
云梧還是那身大紅喜袍,眉眼彎彎,只是眼眶略紅,攥著宴焱腕的手也在略抖。
“焱焱,焱焱。”他低聲念著。
“我們終于成婚了。”
云梧說著,輕輕往前踏了一步,手一伸,把人摟緊。
結實的懷抱再一次裹住宴焱。
知道自己躲不過,宴焱這次也不再掙扎,由著云梧抱緊他,扣著他的肩,喜袍交疊,火紅的布料相近,一時間也辨認不出誰是誰的。
燭火漫天,賓客盈門,他們二人緊緊相擁。
“焱焱。”
云梧忽地抬起頭,輕聲念道:
“你愛我嗎?”
他的聲音很輕,旁人聽不見,但宴焱卻能清清楚楚的聽見他的每一次停頓、每一個咬字。
見宴焱沉默,云梧又問了一次。
“你愛我嗎?”
這一次宴焱終于張唇了。
他本想說‘不愛的,他一個直男怎么會喜歡斷袖呢?但話到嘴邊,又被夢境強行消了音,吐不出字來。
宴焱又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