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卒被他和煦的態(tài)度感染,挺起xiong膛答道:“回都尉,小人名叫秦子龍!”
“好名字?!?/p>
陸沉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其他人說道:“還有沒有不同的答案?”
無人應答,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保家衛(wèi)國自然沒錯,無國何以成家?”
陸沉先是肯定秦子龍的回答,然后平靜地說道:“但我想問一問大家,除了咱們軍中男兒之外,大齊蕓蕓眾生算不算保家衛(wèi)國?比如那些終日在田間地頭辛苦耕作的農(nóng)夫,他們上繳的糧食要供養(yǎng)我們的衣食住行。比如那些行走各地買進賣出的商賈,他們繳納的賦稅最后變成我們的餉銀和軍械?!?/p>
他頓了一頓,望著下方的將士們,稍稍加重語氣:“換而言之,無論從軍、種地、行商乃至于任何身份,只要不是那等混吃等死的蛀蟲,其實每一個人都在為這個國度貢獻自己的付出,大家認為對不對?”
秦子龍仿佛因為先前的對答平添幾分勇氣,行事,眼下若有聽不懂的地方可以當面問他。”
陸沉一字一句地說著,確保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校場之上,數(shù)千將士整齊且響亮地回應道:“遵令!”
聲震云霄。
陸沉轉頭目視王駿,然后走到高臺邊緣,雙手負在身后,靜靜地觀察著下方每一位將士。
日升月落,時光輪轉,這座校場上幾乎每天都是熱火朝天的景象。
陸沉從未缺席過任何一次操練,在他以身作則下所有將官和普通士卒同吃同住,遵循著軍規(guī)的統(tǒng)一要求,沒有任何優(yōu)待之處。
日復一日,吶喊聲響徹在這片大地上,猶如鐵匠的呼喝,將一柄玄鐵置于火爐中淬煉,然后反復捶打。
直至漸漸成型,鋒芒畢露。
【北方有變】
五月初的一個休沐日,陸沉帶著十余名親兵離開銳士營的營地,策馬回到來安府城。
兩個月的時間里,他按照自己的想法逐漸將銳士營捏合成一個整體,雖然不知道這支軍隊在戰(zhàn)場上會有怎樣的表現(xiàn),至少眼下看來具備精銳雄師的雛形。
這里面的原因較為復雜,首先銳士營的根基是一千虎賁,包括陸沉在廣陵之戰(zhàn)帶出來的勇士、陸通花費十年時間培養(yǎng)出來的心腹以及蕭望之贈予的兩百名精銳。他們作為銳士營的骨架,讓陸沉對全體將士的掌控很輕松地達到如臂使指的境界。
另外便是陸沉的種種規(guī)定得到切實的執(zhí)行,言行一致方能真正收服這些將士們的心。
嚴明的軍紀和豐厚的待遇雙管齊下,銳士營的面貌幾乎是一天一個模樣。
陸沉吃住都在營中,密切地觀察著每個人的變化,不敢有絲毫懈怠。除去今天之外,過往這段時間他僅有一次外出,與趕來探望的陸通相見小半個時辰,然后便匆匆返回軍營。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逐漸達成自己的預期,銳士營的蛻變極其明顯。
進城之后,陸沉一行人徑直來到都督府,行軍司馬黃顯峰早已在大門外候著。
“見過陸都尉?!?/p>
黃顯峰上前行禮,望著翻身躍下坐騎、氣質愈發(fā)顯得沉穩(wěn)內斂的陸沉,不禁暗暗稱許。
“怎敢勞動黃大人相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