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雖然這樣說,眼中并無怒意,微笑道:“年輕人總是這樣,剛開始相處會有些別扭,時間久了便能如魚得水。”
堂堂天子關心小輩的這種事情,似乎顯得不務正業,田玨卻不會這樣想,因為他很清楚這樁婚事的意義。
慶聿恭沒有再次拒絕,說明他已經明白天子的良苦用心,這是一種臣服和退讓的姿態。
一念及此,田玨鼓起勇氣說道:“郡王也不容易。”
“沒想到你也會幫人說話。”
景帝微露訝異,旋即溫和地說道:“他不容易,朕也不容易,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總得有人付出一些代價。”
田玨應道:“是。”
景帝又道:“那件事查得如何?”
田玨稍稍沉默,謹慎地說道:“臣依照陛下的指示,徹查太子殿下過往的交際,已經確認在四年前,太子殿下身邊曾經出現過一位門客,便是此人向殿下進獻確山紅這種烈酒,從而贏得太子殿下的歡心。此門客名叫翟玄,乃河北西路撫州人氏。三年前,翟玄因為家中老父過世,以奔喪的名義辭別太子殿下,此后便沒有再出現過。”
“翟玄……”
景帝雙眼微瞇,緩緩道:“想來這是個假名字。”
田玨道:“是的,陛下。臣讓人去查過,撫州那邊與翟玄同名者皆不符合,這個門客不光有個假名,連身世背景皆是偽造。”
景帝冷笑一聲道:“或許此人早就變成了白骨,你再怎么查也查不到。從烏巖那邊著手吧,朕不相信他能做得天衣無縫。”
田玨應道:“臣遵旨。”
便在這時,一名內監入內稟報道:“陛下,固新將軍在宮外求見。”
“宣。”
景帝語調淡淡,隨即對田玨說道:“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將所有涉及太子之死的人查清楚。”
“是,陛下。”
田玨非常識趣地行禮告退。
不多時,一位昂藏武將邁步走入御書房,行禮道:“臣固新,拜見陛下。”
“免禮平身。”
景帝抬眼望去,目露欣慰:“你回來得很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