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
蒲察恭敬地應下,隨后斟酌道:“留守,這樣一來您手里可沒有多少騎兵了,會不會影響戰局?”
景軍在南京路布置的輕騎兵總數約四萬,景帝已經調走一萬主力,蒲察又要帶走一萬五千,方才兀顏術讓宗敏領六千騎兵南下,也就是說他身邊只有不到萬騎。
兀顏術淡然道:“無妨,這么多騎兵已經足夠。你要記住,陛下對這一戰極其看重,西線固然一定要取勝,東線同樣會有一個口袋,這就是讓你帶走一萬五千騎兵的原因。”
蒲察稍稍思忖,點頭道:“末將明白了。”
兀顏術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滿懷期許道:“倘若陸沉打著奇兵突襲的算盤,這一次我們就要讓他陷入絕境。如果他真能按兵不動,那么在西線戰場分出勝負的時候,你要將定州軍隔絕在戰場之外,不能給陸沉救援西線的機會。”
“末將領命!”
蒲察昂然應下。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兀顏術佇立片刻,視線隨即回到那幅地圖之上。
他腦海中浮現一幕幕金戈鐵馬的畫面,喃喃自語道:“三千重騎,便是我給韓忠杰和劉守光準備的厚禮。”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勢如破竹】
大都,皇城。
田玨走進御書房的時候,景帝正在看一份卷宗。
他只是掃了一眼,便想起這應該就是慶聿恭讓人收集整理而成的甲字七號卷宗,即南齊陸沉的詳細資料。
主奏司雖然只對內不對外,但是也會關注敵國的重點人物,自然不會忽略陸沉,只不知這份卷宗和主奏司的記錄相比,是否會更詳實一些。
景帝將卷宗放下,悠然道:“你猜一猜郡王讓人整理的另外六份卷宗都是何人?”
田玨心中一凜,以南齊陸沉的勢頭和名氣都只能排在甲字七號,那么前六份肯定都是非常響亮的名字,說不定天子也在其中。
他垂首道:“臣不敢妄自猜測。”
“不用這么緊張,郡王是個聰明人,應該早就察覺慶聿盈野是朕的人,又怎會讓他知曉真正的機密?”
景帝笑了笑,繼而道:“前面六份依次是李端、厲天潤、蕭望之、李道彥、秦正和薛南亭,皆是南齊英杰,并無朕的名字。”
田玨沉默以對,他確實不好接過這個話頭。
景帝不以為意,問道:“今日永平那孩子接受了海哥的邀請,兩人一同去了皇家獵場?”
田玨答道:“是的,陛下。據密探回報,永平郡主對四殿下的態度較為冷淡,不過四殿下并未介懷。等他們在獵場游玩一陣之后,兩人的交流看起來有所進展,永平郡主沒有一直冷臉相對。”
“怪朕以前太寵她了。”
景帝雖然這樣說,眼中并無怒意,微笑道:“年輕人總是這樣,剛開始相處會有些別扭,時間久了便能如魚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