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緊張的時候,習慣握著一杯溫水,然后機械地摳杯壁。
從上車,到咖啡廳,她整個人身體僵直,仿佛一張拉緊的弓。
沈歸瀾看著她的動作,焦慮的情緒將他淹沒。
溫辭掌心傷口沁出的血已經將手帕染紅。
吳助理拿著碘伏和紗巾匆忙跑進來。
迫近凌晨,店里沒幾位顧客。
只有角落偶爾傳來幾下敲鍵盤的聲音。
沈歸瀾伸手想要幫她摘下手帕,溫辭卻如驚弓之鳥將手縮了回去。
她閉眼舒了口氣,強裝鎮靜摘下來手帕。
“不好意思,弄臟了沈總這么貴的手帕。”
沈歸瀾將吳助理手中的東西搶了過來,推到溫辭面前。
“沒關系,本來也是消耗品。”
溫辭捏著手帕的手一頓,眼底的失落轉身即逝。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窘迫、無助、羞愧
她不想讓沈歸瀾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不想讓他覺得自己離了他還是過得很落魄。
但不知道為什么,每一次她被羞辱的時候,他總會出現。
她隨意拿碘伏棉球擦了擦掌心,語氣盡量裝作漫不經心。
“為什么又救我?”
如果說七年前的出手相救是為了讓她當他女朋友。
那現在呢?
能公然“選妃”的沈大少爺,為什么要救被當成物件的溫辭。
沈歸瀾皺眉,對溫辭的反應疑惑又煩悶。
他今天好歹救了她兩次,這女人沒有半點真誠感謝的意思,反而將他當成了假想敵?
他抬手松了松領帶,視線轉向窗外:“跟徐衍知有仇,他使陰招搶走了我想要的拿塊地。”
所以不是因為溫辭,而且為了給徐衍知添堵?
溫辭想起宋洛菲得意的嘴臉,冷笑一聲。
“沈少這個點兒找我談合作,不怕您未婚妻生氣嗎。”
沈歸瀾下意識想反駁。
但被溫辭牽引情緒的滋味讓他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