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大雪紛飛的日子,她與鐘離寂與容朝,在溫暖的破廟中,為容朝慶生,約定了與天地同壽。
現(xiàn)在想來,恍如隔世。
薛遙知有些恍惚。
鐘離寂很不喜歡她現(xiàn)在這樣,但要說起某些話題就不可避免的要提起某個倒胃口的偽君子,他忍住了,沒有說。
“還有,以后不管你想達成什么目的,都別想著用什么苦肉計了。”鐘離寂又說道。
薛遙知驚詫:“你又知道了?”
“我又不是傻子。”
薛遙知在他對孟縛雪三人出手的時候不阻止,偏偏要等到他要給孟縛雪致命一擊的時候出手,她心知她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卻仍是選擇擋上去而不是喝止他。
只有這樣,孟縛雪才能承她的情。
鐘離寂淡淡的說道:“我為魔,她們對我有敵意不足為奇,倒是你……”
也只有你。
從未因為我的身份,而對我有敵意。
“我不想你受傷,也不想她們受傷。”薛遙知見鐘離寂的內(nèi)息調(diào)理得差不多了,她收回手,指尖離開溫熱的皮膚,逐漸變得冰涼。她接著說道:“原本是想著我們和平離開,沒想到?jīng)]能離開,反而暫時有了一處棲身之所,也挺好的。”
鐘離寂垂首看了一眼他的手背,仿佛還殘留著她指尖細膩冰涼的溫度,他忍不住摸了摸手背,后知后覺的覺得有點癢。
“你的想法大可以直接和我說。”他說:“我又不會拒絕你。”
薛遙知點頭:“下次一定。”
“別再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了,薛遙知不會傷害自己。”鐘離寂又說。
薛遙知看他:“你今晚話很多。”
“兩個人里總得有個話多的吧,不然沉沉悶悶的多沒意思。”鐘離寂往靠枕上一躺,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換你話多,我要高冷。”
“是挺沒意思。”薛遙知贊許的點頭,她的神情顯出幾分惆悵,她問:“那你說,既然沒意思,為什么不放手。”
“你說誰。”
“燕別序。”
鐘離寂:“……”
血白吐了,繞了一晚上又繞回來了。
薛遙知當他知心大哥啊,還真要和他討論是她與別的男人的情感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