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又垂首看了眼自己身上,細長的傷口與鐘離寂身上的如出一轍,皆是自逢魔谷盡頭的深淵跌落下墜時,被那如同刀片一樣的靈刃割傷的。
只是她遠不如鐘離寂嚴重罷了。
薛遙知抿了抿唇,伸手握住了鐘離寂冰冷的手,新綠色的靈力,溫柔得沒有任何攻擊性,又帶著一絲不屬于她的冷冽,涌入他體內,幫他止血。
鐘離寂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一抹冷冽,他知道,那屬于燕別序。他忍了忍,到底是沒有甩開薛遙知的手。
薛遙知說:“你干嘛和我一起跳下來。”
“我不跳……”鐘離寂莫名的有些煩躁,他反問:“等著燕別序那個偽君子在你面前惺惺作態,裝好人嗎?”
“時隔多年你告訴我你想做個好人?”
鐘離寂舔了舔干澀的唇,改口:“我想做你的好情人。”
薛遙知:“……”
他的明目張膽,險些讓薛遙知被氣笑。
“你這人怎么還是這樣。”
鐘離寂說:“不然呢,你真把我當無欲無求的老好人了怎么辦。”
薛遙知無言。
她想,鐘離寂真是肆無忌憚的惡人,有什么喜惡,都明晃晃的告訴她。
他要讓她,無法無視他的心意。
薛遙知嘆了口氣,神情低沉。
鐘離寂見她不說話了,他還以為她是身上疼,他勉強爬起來,回握住薛遙知的手,說道:“別苦著一張臉了,我幫你止血,止完血就不疼了。”
薛遙知連忙按住他:“你消停點吧!”
薛遙知繼續向鐘離寂輸送著靈力,他身上的傷口太多太深,幾乎要耗空她體內的所有靈力。她也沒有在意,只專注治療他。
鐘離寂也變得非常安靜,他失血過多,腦海中的眩暈如排山倒海般襲來,他卻強行撐著沉重的眼皮子,沒有閉上眼。
他看著薛遙知,往日里見誰都帶著三分戾氣的眼神,溫和了些許。
“讓你消停點你還真消停了啊?”薛遙知看他不吭聲,她反而不習慣了。
印象中,哪怕是受了天大的傷,他都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鐘離寂慢悠悠的說:“我在想……”